闻晟身上插着管子,整个人看起来了无生气,昨天还好好的人现在就躺在这昏迷不醒了,任谁看了都难受,加之有规定时限,没一会儿人就得出来。
闻梨哭过一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她宽慰满面愁容的袁宜君,“医生说爸已经在好转了,最迟明天就能醒来。”
“是啊嫂子。”
闻馨说道:“哥这边有砚南安排的医生,连院长都随时待命着,反而是咱们家工厂那边可是快乱套了,您得拿个主意出来。”
“我现在哪还有精力管厂里,就让老许去处理吧。”
“嫂子,我替您和大哥守着吧。”
纪国渊说着,暗暗用手肘拱了拱闻馨。
闻馨反应过来,说对,这时候信家里人总比信外人强。
袁宜君脸上有着犹豫,但目前她也的确分不出心来料理。
“国渊,那就辛苦你了。”
“好好。”纪国渊接连点头。
“你协助老许,他毕竟比你有经验。”
纪国渊脸上的笑容一僵,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如常,“嫂子放心。”
闻梨和袁宜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袁宜君看着重症监护病房的方向,长吁短叹说:“你爸半生为了闻氏,到头来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
父亲少年时失去双亲,独自撑着闻氏,他就没有歇下来过,再看妈妈鬓角的白发,闻梨心里一阵泛酸,暗暗有了一些决定。
闻梨找到靳砚南,说自己这段时间想回闻家住,陪着妈妈。
怕他不同意,她揪着他的袖口声音轻柔说:“可以吗?”
眼下她这副小可怜样,不管说什么他都不舍得不同意。
“好。”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爷爷让我回去一趟,你这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闻梨点点头,送他到电梯口。
他一走,身边好像立刻就变得空荡荡的。
站在电梯口呆了片刻。
闻梨才转身往病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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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老爷子得知孙儿总算肯回京,一早就等着,却得知他先去了闻家那边,当即脸上不太好看,又听说是因为闻晟入院,便没多说什么。
“袖子挽上去我看看。”
“爷爷,真没事,早好了。”靳砚南不以为意。
看到右上臂那条长疤痕,老爷子顿时凛着脸色,老太太更是一脸心疼,说这得流了多少血,定要好好补补。
靳湛也看过来,有着错愕,大概没想到那条刀伤会这么长,眼里划过一丝隐晦的触动。
沈书玉静观他的神色,规矩放在膝上的手心缓慢蜷着。
听说闻家那边出了事,老爷子对靳湛道,“你得空去看望,到底是亲家一场。”
靳湛颔首,刚要应下,靳砚南便打断,“养病需要安静,日后再说吧。”
小姑娘如今本就疲累,他更不想她去应付这些人情往来的琐事。
这话落在靳湛耳中却变了味。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