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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一切尽早结束吧。
可是那个总是令他心软的“小动物”嗅觉是如此的灵敏——他一下就找过来了。
他的小男孩早就长大了,长高了,不是一个斗篷就能包得严严实实的了……
秋憬言站在坡下,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身高才到山姥切老师大腿的小孩儿。
“老师……你要丢下我吗?”
暴雨浇头,秋憬言湿漉漉的,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委屈极了。
冰冷的雨水渗透了斗篷,贴在颈侧皮肤上寒意阵阵。
山姥切国广眨掉睫毛上的水珠。
此时此刻,亦如彼时彼刻。
只不过,山姥切国广不会再走向秋憬言,将他抱在怀里了。
山姥切老师觉得,到最后,他还是可以做到如此冷漠无情的。
“你走吧,”山姥切国广轻轻地说,“刀剑世界恐怕已乱。你回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老师!我……”
山姥切国广把电话挂断。耳边便只剩下喧嚣的雨声与呼啸的狂风。
厚重的雨帘,让秋憬言的身影都分外遥远。
手机从湿滑的掌心中跌落。
山姥切国广转过身——铃木林的火焰已慢慢熄灭,失去刀铃的他也该渐渐消失了。
突然一股蛮力袭来,将他扑倒在地。
斗篷兜帽滑落,露出山姥切国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金发。
山不走来,便向山走去。秋憬言长这么大,主打的就是反骨。
秋憬言压住山姥切老师,很是霸道:“抓到你了——你又想去哪?”
“你——”只是一时不察被反将一军的山姥切老师眼神一凛。
然而他正欲将秋憬言掀出去时,深刻了解自家老师吃软不吃硬的秋憬言立刻乖下来,像只黏人的小奶狗一样蹭了蹭山姥切老师的颈窝,抽抽噎噎地说:
“嘤,老师——你不可以留下来吗?我真的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现在你嫌弃我也赶不走我了,嘤嘤嘤——”
话说得可怜巴巴,压住山姥切老师的劲儿是一点也没减。
果然,秋憬言感受到,原本全身绷紧意图反击的山姥切老师一点点放松下来。
自家老师果然很吃这一套。
秋憬言抓住机会搂住山姥切老师的脖子,锁紧。
“……你总有一天会不需要我的。”山姥切国广的声音凄凉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