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渊微微皱着眉,神情看着有些伤心,连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想说,任由着江舟掐着他的脖子。
眼前的人表情不对劲,江舟松开手,语气软下来了:“是我掐疼了吗?”
江舟说完这句话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明明受伤害的是他,为什么他要处处顾及莫临渊的心情,甚至产生了退让和道歉的想法,他真是个怂包。
莫临渊直直的看着他,他以为自己还算懂江舟了,结果江舟一失忆就不认人了,他叹了口气,微微耸动着肩膀。
整个房间里只有江舟的声音,江舟咬着唇喃喃问道:“难不成真的是我自愿的吗?你有什么证据吗?”
莫临渊无法忍受这种质问,他双手抓过江舟,紧紧的抱住了江舟,将江舟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低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没有证据,我只有你。”江舟的体温让莫临渊缓过一口气,江舟好像是他的,也好像不是。
江舟被突然起来的动作扼住了,但熟悉的体温和味道让他感到很舒适,让一片混沌的他短暂的稳定下来,潜意识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这下,江舟迟钝的说:“你好像没有骗我。”
他又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找补:“我真的不觉得我会可能,也许,也许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吧,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肯来见我,我一个人在医院待了一周。”
莫临渊的手掌顺着他的后颈慢慢抚摸,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轻微的蹭着,莫临渊低声细语:“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语气像是虔诚的恳求一样。
“江舟,等我,可以吗?我要离开了,去iii区,如果时间太长了,你不想等也可以。”他抬起眉眼,捧着江舟的脑袋,以不到几厘米的距离凝望着他的面容。
这份温度仿佛随时就会离开江舟,江舟心中居然激起了一丝心慌,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他能承诺给对方什么?
一阵铃响,如同催命符一样,不断的响动着,静寂的房间里只有手机的声音。
莫临渊按断了手机,松开了江舟,起身从沙发离开,他说:“江舟,再见。”
“——莫临渊。”
过去的时空和现在重迭在一起,快29岁的江舟从疼痛感中惊醒,口里呼唤的是和当年同样的三个字,是莫临渊的名字。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江舟的脸上落下来,时隔了七年多的记忆,他这才想起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年了吗?
他还以为有多少长时间。
为什么每次回忆起来的时候,总是要错过呢,如果他早一点想起这回事,他就不会在冲动之下选择和莫临渊求婚了。
在大学期间,某一个深夜,他们也曾经聊起有关婚姻的事情,江舟说,他十分的讨厌婚姻,毫不掩饰对婚姻的厌恶,他没有要和别人建立家庭的想法。
可是,就在莫临渊回到i区的几个月后,就听到他结婚了,而且还是已婚两年,当时他到底是抱有何种的想法打的电话呢?江舟无法想象。
优越的家庭条件、良好的性格、不一般的外貌,这三样无论是哪一样都是稀缺品,更不用说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出现。
他不大可能配得上莫临渊,而且他也承担不起将来莫临渊可能为他和莫家决裂的后果。即便现在什么看起来都好好的,但是未来呢?他无法带来更多的利益。
江舟这几年过的十分的狼狈,他完全无法设想今后的未来,更无法设想如果他得到后又突然失去的无力感。
而且他甚至都和程楚钰有过一个孩子。
莫临渊比他想象的都要疯,如果知道这回事,是会痛苦又嫉妒的爱着吗?
江舟颤着身体,忍受着疼痛,下定了决心,找个合适的时机和莫临渊提出离婚的这件事,他焦虑的太严重,太想分开了。
最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江舟?我的舟。”
噩梦中,有人低声呼唤着他,温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江舟知道是谁,他不愿意醒,一醒来就要面对现实。
在莫临渊良久的呼唤声中,江舟才慢慢睁开眼,眼角挂着泪痕。
他摁着江舟的脸庞,开始叹气,江舟为什么和他结婚后,还哭的那么伤心呢?江舟太会藏心事了,以至于莫临渊有时候完全看不出来。
莫临渊把江舟从被窝里捞出来,吻着他的额头,贴着江舟说:“江舟,可以告诉我你在伤心什么吗?我可以替你承担的,毕竟我们结婚了,这是我的义务。”
江舟闭着眼,逃避着,也不肯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待了一会儿,就立马缩回到被窝里,然后闷闷的说:“没事,待会我会自己出去,吃饭的点我就出来。”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莫临渊提出这个想法。江舟一点勇气也没有。
“好。”莫临渊离开了。
到了时间点,江舟就收拾下自己,然后乖乖的去吃饭了,他想在饭桌上提出离婚,但他的嘴就像是被胶粘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吃完饭后,江舟就照常一样开始剪视频,并且思索着,他接下来该怎么走,工作肯定是要的,没有自己的独立的事业,往哪走都难。
只是,他打开手机后,发现自己真是可悲极了,要朋友没朋友,要家人没家人,内心的纠结和痛苦都不知道和谁倾诉。
微微调整过后,江舟还是选择了找新的工作,工作方向和之前的差不多,但好工作确实都很
难找,他也要找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满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