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虽是想赶着离开,心里头却是隐约感觉到紫眸知道些什么。
“今儿个的天色,倒是与百年前差不多。”
她仰起头,望着那无际的上空,幽幽道。
宁墨闻言,心里头一怔,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百年前也是这么一天,凤朝一声令下,将臣接命追杀怜雅。”
话说到这份上宁墨怎会不知这其中意味。
今日,是怜雅的忌日。
隐约间,他眼前竟是浮现出那人哀伤凄凉的神色,心头一纠,竟是不发一言就快步离去。
望着他不出一会儿就了无踪迹的身影,紫眸无奈一笑,带着些许苦涩。
曾听莫夕说过,每年那人忌日,凤朝必会独自一人站在那殇菊花前,不为什么,只是觉得那花的风姿与怜雅颇有几分相似。
虽其他个人也觉得奇怪,但凤朝向来性子阴晴不定,他既然这么认为,也无人敢反驳。
还未走近,就已见得那人清风飘逸的站在花丛前,低垂着目,见不得他的神色,但那身姿却是从未见过的飘渺,似乎只这么一瞬间,便会随风而逝。
不想看也知道,那人的神色此时定是说不尽的凄凉和哀伤,因为他所念着的,想着的,是那个让他爱了百年,等了百年的人。
怜雅,凤朝心里永远擦不去的烙印,他此生此世所最深爱的人。
“凤朝……”
低声的唤着,声音却是传不到那头。
不过是走近了几步,那人已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警惕的转过身,见到是宁墨,凤朝先是一惊,随后却是紧皱着眉头,似是不悦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宁墨苦涩一笑,带着几分的无奈,
“今儿个不是怜雅的忌日吗?”
见得那人云淡风清的样子,凤朝更是恼道,
“你怎么会知道,莫夕不可能敢跟你说这些,难道是,你又见过紫眸。”
凤朝的口吻,仍是冷傲中带些怒意,却是隐约间又有什么不同。
宁墨自是知道他生气,却也无法骗他,只得苦笑默认。
“我不是说过,不要去见她,不要跟她扯上关系吗?”
凤朝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脸上全然是化不开的怒意,宁墨只得一笑,恭敬道,
“抱歉,殿下,属下不敢了。”
一字一句虽是轻细,却是如重击一般锤入凤朝的心,愤怒和纠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冷笑一声,傲然道,
“哼,你是在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忠于我的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