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你讲鬼故事呢?”迟岁淡淡抬眸。
喻澄志憋红了脸:“这可是我从八卦前线听到的第一消息!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消息!”
李子诺一脸兴奋,眼里不停地冒星星:“这不就是电影里闹鬼的片段吗?好刺激啊,今晚来得太值了!”
迟岁:“……我很担心你们的精神状态。”
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捉鬼。
迟岁和江肆年站在队伍末端,默默地看着前面兴奋得蹦蹦跳跳的两人。
像个三岁的幼儿园小孩。
“走吧。”迟岁拽着江肆年正准备向前,却发现拽不动身后的人。
回头,只见江肆年不知何时蹲下了身,靠着墙,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迟岁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了?”
他很少见到这样的江肆年。
怯懦,自卑,将自己关在一个隐形的牢笼里,终日不见光。
“没事,我有点恐黑。”江肆年抬头,缩成一团的身躯瑟瑟发抖。
恐黑症是心理疾病,除非有特殊的经历,否则一般人不会患上。
迟岁转念又想到,江肆年似乎从来不坐电梯,就像是对此有什么执念。
“为什么会恐黑?”迟岁皱眉,“江肆年,你身上到底还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会患上恐黑症?为什么会对幽闭的空间那么恐惧?
巨大的谜团笼罩着迟岁,压迫得他呼吸苦难。
他无比认真道:“告诉我,江肆年。”
告诉我吧,关于你的一切。
……
初三时,江肆年曾被关在学校的储物室一整夜。
那时,他刚刚与锅盖头因为刘烨转学的事闹掰,心情郁郁寡欢。
学校里关于江肆年的传闻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他背负着“抢朋友对象”的罪名,百口莫辩。
有时觉得语言薄弱,像纸,像风,可它却又有着伤人的力量。
人言可畏,不明真相的人们对他千夫所指,更有甚者在他的桌子上恶意涂写脏话。
“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取代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什么不再思考。”
人们并不是真的想指责他,只是觉得这样有趣。
江肆年本以为这样就到极限了。
可是不然。
在一个放学后的夜晚,有人找借口让江肆年帮忙拿跳绳,把他骗到学校的储物室,趁其不备锁死了门。
江肆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曾经深信的同学所欺骗。
他尝试着大声呼救,但为时已晚,学校的人已经走光了,没人能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