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气得嘴唇打颤,狠狠地瞪着拦她的展昭,那眼神几乎想要把展昭吃了一般。
王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乔氏不识好歹,展护卫和他们这么做分明是为她好,避免她有性命之忧。
乔氏根本不知这
些,还挣扎着要往金水莲身上扑。
金水莲微微歪头,斜眸冷冷地看乔氏,安静得可怕。她就那么看着乔氏在那疯,在那闹,一声不吭。
不过她的眼神却骗不了人,还有她眼周紧绷的肌肉,都在表达一种十分憎恨而又隐忍的愤怒。
赵寒烟还发现,金水莲被捆绑住的手在努力的弯曲,暗暗抓着身上的衣裳,因为紧紧捆绑的绳子导致她的手腕和手指活动受限,她揪不到太多,但却很用力。
“你这个贱女人,枉我们平日还信任你,可怜我家二郎才不过二十岁,就被你那样弄死了。我今天必要你偿命!”乔氏边哭边嘶喊。
“你儿子死了又如何?我妹妹还死了呢,那么多姑娘都被你们害死了,怎没见你为她们哭?一样都是人命,她们也有父母。她们的父母得知她们死了,也会如你这般叫天叫地的伤心!”金水莲恶狠狠地盯着乔氏,想起什么来,讥讽道,“不,还是算了,你的眼泪太脏,根本不配为她们哭,她们在九泉之下会被恶心到的。”
乔氏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你——”
“可惜你没女儿,不然我真想让你女儿尝一尝我经历过的滋味!若看她那么花样百出地伺候男人,我想你一定会特别‘高兴’!就像你现在为你儿子的死‘高兴’一样。”金水莲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我杀了你!”乔氏再一次发狂,不知哪来的
蛮力瞬间挣脱了王朝的控制,又要扑向金水莲。
包拯见这情势根本无法控制,让人立刻将乔氏带了下去。
乔氏离开之后,金水莲倒是颇觉得‘知足’了。把她当年的经历,她与乔氏、郑宏、钱树之间的瓜葛讲得一清二楚。
整个经过跟赵寒烟之前的推测几乎一致,只不过从金水莲口中讲述的时候,过程更加具体,听起来也更让人觉得心酸和残忍。
说到钱树的小女儿钱梦兰的时候,金水莲也坦白了她原本的意图。果真就是想让钱树和郑氏的女儿也感受她当年的经历。
只可惜她当时因连日赶路,在要到京城的时候疲乏得睡了,那小女孩趁机竟争脱了绳索逃走,令她至今都没找回来。
开封府的众人听到她提钱梦兰,互相看了几眼,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默然不提这孩子在开封府的事。
“不过没关系,我光凭张嘴也说服了他们。我告诉应天阳和冯志新,若总在随意斋多没意思,这回在闹市里玩点儿新鲜刺激的才更有趣,而且姑娘保证年轻漂亮是个雏儿,冯志新和应天阳都被骗个正着。不过还是冯志新年轻,胆子大些,应天阳就不行了,非要找一个僻静点儿酒楼才成。”
金水莲这一番话下来,开封府的众人都有点反胃,想吐了。
赵寒烟见包大人铁青着脸,已经在发作的边缘。先行出言,让金水莲道出所有出入过随意斋的官员名字。
金水
莲立刻就将包括庞太师在内的十八名名朝廷命官供了出来。所有涉案的官员全部都是三品以上,几乎打尽了当朝七成的大员。
不过金水莲也坦白讲明,其中有一些官员只来过一次,多数都不知情宅子里的姑娘们是何来路。
赵寒烟公孙策将名单记下之后,又去仔仔细细地扫了两遍,自己默默地把这些名单都背下来。
接下来包拯便是一顿痛斥指责金水莲的恶行,最后说到嗓子发哑,喉咙发干才算作罢。
退堂之后,大家暗地里免不得对金水莲一案议论。
包拯则和公孙策在三思堂内商量这份名单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告知皇帝。
包拯坚持要告知,但公孙策坚决不同意。
这件事情如果有包大人坦荡荡地呈奏折,去揭发那些官员与应天阳有结党之嫌,那就相当于他在一瞬间得罪了朝廷大部分的大员。法不责众,圣上必不会凭金水莲一人的证词坐定这些人结党营私的罪名,他们应邀去玩女人的事那就更不算罪了。如此参本之后只会白白得罪人,却没有任何好结果,最终只会导致包大人在朝举步维艰,官越发难做。
“包某若明知此事情况不对,却要隐瞒圣上,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包拯坚持。
公孙策动动眼珠子,忽然想起什么对包拯道:“大人,赵小兄弟到底是什么身份?可否是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