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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第3页)

张凌羞臊地连连道歉,“可别提当初了,当初我傻,也是跟那些所谓的贵族子弟混得,总觉得自己不装腔作势,欺负几个人,拿点国舅爷的架子,就丢人了。其实我来开封府当差的事,被那些人笑话了,我心里更觉得不爽,来了开封府后,就更想欺负人找补回来。现在回想当初,真不知自己哪根筋错了,犯那等糊涂事。”

白玉堂斜眸扫了眼张凌,轻笑一声,“年少谁没糊涂过。”

“是么?”虽然白五爷只是说了一句很简单的安慰话,但对张凌来讲那可是就跟恩赐的宝贝一样,“可五爷年纪比我还小呢,却也没见糊涂过,说到底还是我不争气,没长脑袋。”

“我糊涂的时候,你不在。”白玉堂道。

赵寒烟又夹了一块兔肉,认真观察了好半天那片肉,才把它塞进嘴里。吃到嘴

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会露出很知足笑。

白玉堂刚好瞟见这一幕,心情更起来,“也别光吃,备了青梅酒,不是很烈,你也能喝些。”

白玉堂与赵寒烟相处久了,自然了解一些赵寒烟的喜好。

赵寒烟点头,端起酒盅敬他们,见俩人都把酒盅里的酒意一饮而尽。赵寒烟半点不学他们,把酒盅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去夹了花生米。嘎嘣一声,酥脆异常,不生不糊,刚刚好熟的程度,最香!

花生是喝酒时最好配菜,制法上看似简单,但把握火候非常重要,因为炸花生好吃与否,除了花生本身的品种之外,最关键的就是炸制它的时候生熟把握的程度,可谓是火候决定生死。

“炸得极好,你们每次买的时候,都这味么?”赵寒烟问。

张凌点头,“我以前买过三次,每次都这么好吃,这也是孙大娘家的炸花生这么出名的缘故,大家都认可她的手艺。”

白玉堂应承,“状元楼的厨子有时也比不过她。”

赵寒烟在心里记下了,回头有机会她一定要拜访一下这位孙大娘。任何食材在烹饪的过程中,火候的掌握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古代做菜,没有可以恒定控制火候的东西,人工烧火再控制也免不了会有忽大忽小的时候,能通过食材的情况来辨别在什么状态下口感最好这点,绝对厉害。这位会炸花生米的孙大娘肯定擅长此法。

“赵兄弟,你快来尝尝这个,金老汉的脆皮烧饼。”张凌忙把装烧饼的盘子端到了赵寒烟跟前。

“我看这烧饼存放得很讲究。”赵寒烟说完,疑惑地看向白玉堂,她想知道这烧饼中到底有什么奥妙。

“若买来放久就不脆了,这是金老汉教我保存的法子。”白玉堂解释道。

张凌有点兴奋地问赵寒烟知不知道这金老汉烧饼的事。

赵寒烟不解地摇头,让张凌赶紧讲。

张凌:“只在单日卖,一天一百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每天早上天亮后不久,人就会出现在御街上。但人在哪儿可不一定,听说每天早上东京城有三五百人就奔他的烧饼去,能碰见他买到可是莫大的幸运事儿。再者就算碰见买到了,也不能多买,一人就限买三个。”

“那一定很好吃了。”

赵寒烟夹起烧饼咬了一口,饼面立刻发出一层层脆皮被咬断的声响。酥掉的渣片片轻轻落在桌上,尽管赵寒烟用碗接着,却没挡住所有。因为脆皮很薄,一层层地,咬完之后的酥香在嘴,不及咀嚼就似在嘴里化了一般,面香中夹着一层薄薄的馅料,吃不出具体是什么东西来,像是豆沙,但还有点肉味,说全是肉,可丝毫没有肉的口感,也没有肉那种油腻味。

赵寒烟把嘴里部分咽下去之后,去看饼剩下的部分,从她咬过的断面可见饼皮分了很多层,尝试数了下,数到二十多层都还不

到一半,而且她数得还不细致,并且这种咬出来断面本身就无法很完整地体现出层数。

再有就是中心的馅料,看着很细腻,呈红黑色,跟她品尝时感觉的一样,很细腻如沙一般,是经过细致加工的馅料,具体是什么凭眼睛看不出来,凭味道也品不出来具体的配方。

“如何?”张凌问。

白玉堂虽没出言,但一直观察赵寒烟品尝脆皮烧饼的表情。

赵寒烟抬起亮晶晶的眼,直叹:“太绝了!”

“是吧,特别好吃,那金老汉就是卖的太少了,不然我猜他就凭这个烧饼便能名扬天下了。”张凌叹。

白玉堂问赵寒烟:“瞧出什么没有?”

赵寒烟摇头,很认真地回答道:“除了千层脆皮外,馅料我一点都没看懂。天外有天,这金老汉的手艺厉害,叫人佩服,我一定要认识他。”

白玉堂笑了笑,端起刚刚被张凌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心情非常爽利。

赵寒烟在惊喜、惊讶和琢磨中把一整个脆皮烧饼吃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

白玉堂道:“我们都吃过了,这三个是给你的。”

张凌动动眼珠子,默默夹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白五爷竟也有说话不靠谱的时候,他什么时候吃过?他今年到现在有大半年都没吃上这金老汉的烧饼了,也不知道他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地,每次去买,都碰不上神出鬼没的金老汉,有段时间派家丁天天蹲守也是。几乎每

次看见的时候,已经是一群人围着金老汉,那时就晚了,早已经被一哄而上的众人先行抢空了。

张凌是真馋,偷偷咽了好几遍口水了。他本以为白五爷买的三个正好是他们三人一人一个,却没想到是全给赵小兄弟的,好伤感。

赵寒烟刚刚听张凌介绍这金老汉烧饼多难买,也算彻底明白过来之前白玉堂为何那么着急先回京,不是因为烤兔肉,是为了这个。

“怎么能我一个人吃呢,这么难得的东西,我们三人一人一个吧。”赵寒烟分享道。

张凌一听,高兴了,正要感谢去夹,就听白玉堂先发话了。

“便是让你好生尝尝,琢磨出来后,我们想吃多少个都有了。”

张凌讪讪地把筷子的行程缩短,又夹了一次花生米。

赵寒烟不好推辞白玉堂的盛情,很不客气地就把剩下的两个烧饼都吃了,就着兔肉和均笋鸽蛋汤,甭提有多美味了,好似在美食天堂游了一遭。

赵寒烟吃得特别饱,亲自斟酒给白玉堂,敬他,特别谢谢他的款待。

白玉堂未多言,举起酒杯,对赵寒烟淡雅一笑,就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三人吃得差不多都饱了,就慢慢喝酒,聊起紫烟观的案子,张凌问了很多他不明白的问题。

“对了,你们怎就发现真正的紫烟道长就藏在棺材里的尸体下面?”

“当时既然想到这幕后黑手不大可能‘存在’,自然就怀疑到了烧焦辨不清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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