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余杭登上甲板,手臂伸开,拥抱空旷的海风,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他也想过搞一台豪华游艇,可惜京城不临海,放在隔壁的临海城市一年也不见得能去几次,加上各种手续又太多,最后就作罢。
闻余杭冲谢浔之喊话:“三哥,你娶嫂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看看,直接喜提超级游艇!”
谢浔之淡淡地扫他一眼,觉得他聒噪,目光很迅速地挪走,去看易思龄。
多看易思龄,心情舒畅。
易思龄不知道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正和一群小姐妹坐在甲板的沙发上玩闹,手中的香槟轻轻晃荡。
她今天换了太多造型,谢浔之承认,有些眼花缭乱。
此时,她穿一袭银蓝色挂脖流苏礼裙,流苏之间绣上繁复而璀璨的星座图案,头上戴着一支颇为夸张的钻石羽毛发箍,像美国黄金时代的摩登名伶,又比下午那身金色礼服更俏丽。
明艳的脸庞荡漾着笑意,她今天一整天都笑盈盈,看得出,她对于嫁给他这件事很高兴。
谢浔之感到欣慰。
夜晚的海风很舒服,吹皱一轮又一轮波浪,也吹动易思龄身上的流苏。
梅叔为谢浔之端来一份巴斯克蛋糕,问他吃否要吃点,中午婚宴上的菜品琳琅满目,但谢浔之没吃几口,反而灌了一肚子水。
敬酒的酒盅里当然是矿泉水。
谢浔之不爱吃太甜的,让梅叔自己吃,梅叔不客气,拿勺子挖了一块。
“有件事…”他出声。
梅叔:“啊?”
“替我挑些显年轻的衣服。”谢浔之语气沉稳,不疾不徐地吩咐,“不要太花哨,不要太轻浮,不要太时髦,不要颜色太夸张,更不要太幼稚,不要小起和阿杭穿的那些,要看上去和易思龄很搭配。”
梅叔:“…………”
要求不是一点点多。
“可以吗?”谢浔之瞥了梅叔一眼,“应该不难吧,你不是专业对口?”
梅叔强行敷衍,假笑:“不难,少爷。我保证让您和少奶奶看上去是天作之合。”
其实他想说的是,现在这样也很搭配,有种反差的美,这种美格外强烈。在时尚界,这叫撞色。
谢浔之蹙了蹙眉,神情严肃,纠正他话里的小纰漏,“现在也是。”
梅叔打哈哈:“是是是,ofcourse!perfectmatch!always!”
游艇上提供了食物和酒水饮料,也有球桌赌桌等等娱乐设施,甚至有一套非常昂贵的卡拉OK设备。
易思龄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香芋巴斯克,晚风拂过,她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周围一群塑料姐妹围着她,她有时应两句,嘻嘻笑笑中带着漫不经心。
今晚登上游艇的人很多,有她在港岛的朋友,有谢浔之从京城来的朋友,男男女女几十号人。
贺嘉语也来了,上午接亲她没好意思跟着一起,为此很后悔,晚上鼓起勇气让自己哥哥把她带上游艇,眼巴巴地往易思龄面前凑,又不说话,搞些小动作,妄图吸引易思龄的注意。
台球那一局她其实输得心服口服,之后易思龄的四张queen更像一颗炸弹,把她炸得魂都没了。易思龄不在京城的那几天,她玩得没意思。
京城没有哪个女生让她服气,易思龄是第一个。她还想以后和易思龄经常出来切磋台球,也想和易思龄玩。和她玩,看着就比那些只会喝下午茶逛街打麻将的女人有意思。
“你去找她说话啊。”谢存樱看得着急,“你在这晃来晃去,嫂子也不一定能看见你。”
贺嘉语委屈:“可我怕她不理我,那我岂不是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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