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芷一早醒来,觉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趴在萧景弋身上。
她尴尬地缩回手脚,还好,他没醒。
她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赖在床上,隐约记得昨夜好像做了噩梦,不过梦的内容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说来也真是离奇,在他身边,睡得还真香。
起身收拾妥当,云柔已经把早膳拿过来了。
一边摆放,一边惶恐地说道:“夫人,大房院里的王嬷嬷没了,听说是装在麻袋里被扔进池塘的。夫人,昨夜您让我们准备的麻袋”
姜令芷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我想挖地种花,拿麻袋运点土不行吗?”
正说着呢,孟白进来了:“夫人,土都挖好了,种什么花?”
姜令芷偏头吩咐了句:“种些蔷薇吧。”
说罢,又笑眯眯地看向云柔:“你的麻袋晚点再还你。”
云柔:“!”
雪莺倒是已经有经验了,笑眯眯道:“二姑奶奶院里就有一片蔷薇,好看着呢。”
之前在红螺寺的时候,四夫人说是赏梨花,后来鸢姨娘出事了,如今四夫人说要种花,王嬷嬷命都没了。
她跟在四夫人身边日子虽然不久,却瞧得清清楚楚,四夫人脾气不好,但从未有过主动害人的念头,反倒是想害四夫人的,却一个个地排着队遭殃。
而且,四夫人一直待四爷细心照顾,她们就该对四夫人忠心维护。
姜令芷很是满意雪莺这丫头的聪慧,端起茶盏浅啜几口,用罢用膳,又惦记着给萧景弋绣个荷包,便开始做针线。
这边岁月静好,大房那边,一片鸡飞狗跳。
陆氏都快要气疯了,账册的事还没平息,怎么她的左膀右臂又被除了!
王嬷嬷自小就跟在她身边,又跟她一起到国公府,一直都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如今说没就没了。
水云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是泪:“夫人,纵然我阿娘千错万错,可她到底一片爱子之心,不过一盏燕窝,怎么就被鸢姨娘记恨至此,非要害了她的命!”
水云早上醒来时,就见门口放着一只食盒。
打开一看,食盒里还有一蛊极品血燕,正疑惑着呢,就又听说,清欢院那边的池塘里捞起来一个麻袋,王嬷嬷没了。
再后来,又知道了,这极品血燕,本是陆氏赏给姜令鸢的。
于是水云便顺理成章地将一切都联系起来,觉得是王嬷嬷心疼她,把血燕给了她,拿了别的普通燕窝给姜令鸢,所以遭了姜令鸢的恼恨,故而起了杀心害了王嬷嬷。
陆氏也觉得王嬷嬷的死是姜令鸢动的手。
若不是昨日见到姜泽对姜令鸢那般和颜悦色,她才不会想着给姜令鸢一点好脸。
“好了,”陆氏手掌紧紧抓着椅背,不停地衡量着,最终还是觉得一切都比不过儿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