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脏兮兮的橘猫还在车后座。
“八嘎!”
一阵脚步声和日本人说话的声音响起,舒佟抬头望去,和四个日本人军装的人对视上,其中一个脸有点熟悉,好像之前撞过他的车。但是已经解决了,舒佟下意识不想和日本人有交集,便抱起两只猫,往车厢走去。他想安静不生事端,但日本人未必这么想。
“站住!”
一道洋不洋,鬼不鬼,外国人特有的口音让舒佟站住,当然不会听,兀自打开车后座的门,然后坐进去。
千钧一发之间突然有个靠近的日本人在舒佟落座车后座,手还在门边的时候,“嘭”一声关上了车门。左手臂传来一阵疼痛,舒佟赶忙一脚踢开车门,“阿水!”
阿水立马一脚踩住那人的脑袋,其他三个日本人当即举枪对峙,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
车后座橘猫隔壁放着萧灏送的几把手枪,忍着右手的疼痛,随便挑了一把手枪,然后上膛,额头冒着冷汗下了车,对天空开了一枪:“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这是华夏的地盘,要死我可以瞒着你!”
枪响贯彻山林,暗处保护舒佟的一队人也露了身,一共十人,立马拿着枪围住这些日本人,日本人嚣张惯了,看着对方这么多人,丝毫不慌张,依旧嚣张地骂着,舒佟只听懂一个“八嘎!”,其他什么鬼东西也不想听,不想知道,他左手快要痛死了,试着动一下手指,完全动不了,像是断了。
悬着的心死了,舒佟恶狠狠地说:“给我打,打到他妈不认识他,关牢里去。”舒佟一声令下,周围人开始动作,框框作响,那些日本人立即消了火焰,嚎着嗓子惨叫,舒佟完全没兴趣听,他走到阿水身边,虚弱地说:“阿水,我的手好像断了,送我去医院。”
一个趔趄载阿水身上,嘟囔:“真的好痛啊……”
刚到医院没一会儿,舒佟痛的大汗淋漓,在病床上打滚,这时萧灏迈着急冲的步伐出现在了视线之内,舒佟看到那双熟悉的军靴,一下子从病床惊坐起,没憋住,委屈地哭了:“爷,手好疼啊。”
萧灏的心都要碎了,将他拢入怀里,大手覆盖他的脑袋,轻轻地摸了摸,安慰道:“没事,我在呢,我在,别怕,医生一会儿过来给你做检查。”
“呜呜……我在山脚等广生,遇到了那个之前开车撞了的日本人,他好像认出我了,把我手夹断了,好痛啊……呜呜,”舒佟坐在病床上,萧灏站着任由他额头抵在腹部,任由他的眼泪侵湿了肚子那块衣服。
“没事,我去处理。”萧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湿漉漉的。
“可是很痛,真的很痛。”舒佟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萧灏,可怜巴巴地说。全然没有了前段时间不理睬萧灏高傲的样子,也没有了要独立自主的傲气,现在只想痛诉他真的很痛,很痛……
“我让他更痛,好不好?”萧灏低头捧着他的脸,问他,舒佟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你让他更痛,我还是痛,又替代不了我的痛。”
萧灏眼里含着笑意。虽然他的心肝宝贝手断了,但是终于改掉了冷漠不理人的毛病,重新依赖他,让他身心舒畅,毛孔都打开了。
“舒佟哥……”清婉的声音在见到大哥之后戛然而止,小声地说了声:“大哥,我……路过医院,看到季礼哥,一问才知道舒佟哥进医院了……”
“嗯。”萧灏的态度不冷不淡。
舒佟在见到清婉后在萧灏衣服上擦了擦眼泪,转过来对她说,“没事,就是有点痛,应该很快好的!”
舒佟盲目乐观,不见了刚才抱住萧灏痛哭撒娇的劲头。清婉觊着他包扎的手,加了固定器绷带缠得厚厚的,看起来并不像小伤,眼里闪过一丝痛意,问:“医生,怎么说呢?”
舒佟摇头说:“什么都还没说呢。”
“那……”大哥在,清婉怎么都不自在,想说留下来照顾他,但又怕大哥不开心,只能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萧灏默默站在病床旁,听他们交流,见清婉没话说开始赶人:“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跟额娘说没什么大事,别让她担心,近来多事之秋,你好好陪陪额娘。”
“好。”清婉嘴上答应,眼里却流露出担忧。
经清婉的打断后,舒佟理智有点回归了,觉得刚才丢脸死了,明明下了决心要独立,不靠萧灏,可事情发生后还是没忍住依赖他、跟他诉苦,懊恼地敲了敲脑袋,你不可以这样!
萧灏突然抓住他敲脑袋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语气温柔低沉:“怎么打自己”
舒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地想要抗拒,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萧灏,真就小心翼翼地抽回了手,“爷,要不你帮我去问问医生怎么治疗”
瞬间,萧灏的脸就黑了,眼里凝聚着杀气,摩拳擦掌,扯起一边嘴角:“好啊,我现在就去。”
舒佟莫名其妙觉得他不爽,但又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过去一个多小时,萧灏带了几个医生回来,有医院的医生,还有以前宫里的御医,跟舒佟说有两个治疗方法,一个是手术,切开皮肤往里面按东西,一年后要取出来,一个是保守治疗,外固定,以及敷铁打的草药膏。
分别代表西医、中医的医生讲完治疗方式和康复后续之后看着舒佟,等着他做出决定。舒佟挠挠头不知怎么选,巴巴地看向萧灏,萧灏挥手让人都出去,说:“不是说我不懂尊重人这次你自己选,我不干涉,以后你的事都由你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