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过谢昭凌的人都夸他聪明,是有道理的。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一下就击中了要点。
如今的乔姝月最在意的不是真相,不是他是谁的孩子,她看重的是他的态度。
他们若想要同舟共济,一起面对未来的困境,就该都有坚不可摧的内心,以及坚定不移的对彼此的信任。
她经历了两世才达到这境地,让他短时间内同自己一样是为难了些。但他可是谢昭凌啊,她的陛下,无所不能。
瞧,只是稍微逼一逼,他便迅速长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从前他便知错就改,学得极快,如今亦是。因为重视,所以将她的话都听进了心里。
这世间实在再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待她好的男人了。
乔姝月在他怀里摆头,吓得谢昭凌心脏骤停,紧张地问:“摇头是何意?”
他应当领会对了她的心意,可她此刻是在否定他吗?是他说错了?
乔姝月只当没听到,脑袋像拨浪鼓似得,摇来摇去几个来回都不停。
等谢昭凌的前襟感受到温热的潮湿以后,他才无奈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为了将眼泪都蹭到他身上。
手臂不自觉又收紧两分,低下头去,也在她发间蹭了两下。
等二人将自己的眼角的湿意都遮掩干净后,再分开,情绪重归平稳,开始冷静地进入正题。
把事情说开了以后,谢昭凌心头的负担彻底卸下,也再没有什么意思说出口的。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他做那一切皆是为了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害了许多人,他……”
谢昭凌话没说完,就被乔姝月用手指抵住了唇。
她“嘘”了声,让他住口。手指轻轻摩挲着方才被她咬破的伤口,迎着他深情又依恋的目光,不自觉心跳加速。
她咬了咬自己只是略微有些麻木的唇,脸颊微红,心底发虚,后悔将他的唇咬破。
她摇了下头,否定道:“他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泄愤,是一己私欲,从来都与你无关。”
谢昭凌一时间想不明白。
易知所犯之罪,确实与他无关。
但他既然知道了这些,就无论如何都难与这些事撇清关系。
当局者迷,谢昭凌看不透其中玄机,乔姝月就指给他看,将他从自责自厌的死胡同里引出来。
“我先问你,你知道了国师的所作所为,可生出了一点逃跑的心?”
谢昭凌急急否认:“我没有,我不想离你而去!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这么直白,倒叫乔姝月脸一红。
“既没有想逃跑,那我再问,你后悔要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