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知的眼神猛地一沉,裹着擎天的威慑,“你家小公子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管你家大人是何人,你这奴才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你说没有大碍就没有大碍?”
侍从冷不丁嘲讽道:“我们家大人,将我们家小公子看得可宝贵了,你们让我们家小公子摔倒了,这就是罪!”
姜南栀对着顾玄知,轻轻摇了摇头,担忧道:“公子,这位小公子,好像是东厂督主程兴的亲侄儿。”
听到程兴的名字,顾玄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眸底翻涌上一抹暗色,但还是不忘安慰姜南栀。
“姑娘请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绝不会让姑娘受伤害的。”
“赶紧的!”侍从不停催促,“不然现在,我们就进宫去找我家大人,到时候,你们就不是下跪道歉这么简单了。”
说完几人大笑起来,表情极为嚣张。
“啪!”的一声,侍从捂着自己的脸,一脸震惊地望着程礼,“小公子,您怎么打奴才我啊?”
“是这两个人伤了你,奴才这是在为您打抱不平啊!”
程礼的小脸还有些白,他抬起小双下巴,神情倨傲,“要不是你们这群狗奴才,平日里惯会偷奸耍滑,买个东西都磨磨蹭蹭的,本公子能走散,能被疯马吓到吗?”
程礼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几个侍从“哗啦啦”跪了一地,低着头,任由眼前的小祖宗训斥,“我告诉你,你对那个漂亮姐姐放尊重点,她可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
侍从被程礼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看了看眼前的姜南栀,不停磕头求饶,“姑娘,刚才是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和这位公子,还请姑娘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说着抬起手来,不停打自己的嘴巴,“啪啪啪”的声音,即使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也尤为清晰入耳,可见打的有多重。
毕竟,若是这小祖宗回去跟督主说的话,那可就不是扇巴掌这么简单了!
姜南栀自小在冷宫里长大,深知这些奴才惯会捧高踩低,趋炎附势。
刚才若不是程礼出声说明实情,只怕这些平日里,狗仗人势的侍从,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的刁奴,今夜难得有机会,姜南栀本想让他们再多受点教训,但是碍于顾玄知在,只能先饶了他,“起来吧!”
“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莫要再仗势欺人了。”
几个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默不作声,程礼顿时怒火中烧,上去一人给了一脚,“漂亮姐姐跟你们说话,你们哑巴了?”
几人连连点头,“是是是……姑娘说的是!”
姜南栀看向麦冬,“麦冬,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赶紧去落月湖边放花灯吧。”
麦冬愣了下,随即立刻心领神会,目光扫向姜南栀红肿的脚,“可是小姐,您的脚?”
“我没事。”姜南栀的目光格外坚定,“听说在上元节这晚,去落月湖放花灯祈福,格外的灵验,我一定要去放一盏,为母亲祈福!”
然后对着顾玄知福了福身,“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哎……姑娘!”
顾玄知看着姜南栀一瘸一拐的走远,赶紧背上包袱追了上去。
“顾某再次感谢姑娘,刚才出手相救,不然伤到了程小公子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