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若是半个时辰前,王妃说这样的话,他们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可现在么,侧妃的情况基本是稳定下来,他们自然不是那么害怕了。
此刻屋内
屋子的窗户和门都被关紧了,不让一丝风透进来。
景妍额头上全是汗,不全是热的,更多的,是累。
不是那种身体上的累,而是过度精力集中,不能有丝毫分神而导致的脑累。
在最后一针扎完后,景妍站了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女郎,还是将这药直接喂给侧妃吗?”又有婢女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了。
“对,直接喂。”
景妍在一旁坐下,接过婢女送过来的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王芸儿这是被人在安胎药下了药才导致的小产。
大抵是这王府后院的女子对王芸儿心生妒忌所以做了这件事。
只是,这背后下药的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下药的剂量直接是奔着一尸两命的结果去的。
不仅是要孩子的命,更是想要王芸儿的命。
看着床上陷入面色惨白如纸的王芸儿,景妍心绪万千。
原本,她是真不愿意再管王芸儿的事了。
只是,景妍闭上眼,脑海里响起的是当初成为医者时所立下的誓言。
今我进入医业,立誓献身人道服务;
……
生命从受胎时起,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
……
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
……
我庄重地、自主地、光荣地做出这些承诺。
这些誓言自她立志学医是便融入到骨血中。
面对生死,她永远做不到无动于衷。
景妍喝了几口水,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就又站起了身。
王芸儿的状况正处于关键时刻,她不能有丝毫马虎。
——
“映柳,你怎么回事?我只是想那贱人没了孩子,没想要她的命!”朱含霜一回屋子就怒了。
“若不是王爷及时派来了其他大夫,王芸儿就一尸两命了。”
映柳连忙跪地,她解释:“王妃明鉴,婢子给桃红的药的剂量确实只会让侧妃小产。侧妃身子再弱,也绝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大量的血崩之状。”
朱含霜听着映柳言辞恳切,确实,映柳是听从她的吩咐,她也没理由去害死王芸儿。
朱含霜挥了挥手,示意映柳起身,她猜测:“映柳,你说,是不是吴夫人那边故意又加了药,这才差点要了王芸儿的命。”
“有这个可能。”映柳也不敢给明确的回答。
王府后院的各种采办都是交由前院去处理,尤其是草药这类物品,对于后院的管控尤为严控。
她是王妃的人,权限大些,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来这些药,都是费了不少时日。
吴夫人只是区区一个侍妾,哪来的本事弄来那么多药。
可如今,也只有这唯一一种可能可以解释了。
“桃红靠谱么?要是王爷彻查,会不会把我给牵扯出来?”这话,朱含霜问了不止一次了。
映柳握上朱含霜的手,肯定道:“王妃放心。我对桃红有恩,且桃红恨吴夫人入骨,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王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