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不考虑肥肥岗。
岗子里人太少了,且她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血腥气,可见他们不是普通以种地为生的山民而是盗匪。
她可不想让孩子住在这样的地方。
同一时间,野猪岭下的旧官道旁,一中年男子正骑着马经过。
这年头能有马的,就不是一般人,哪怕他穿着深色劲装,普通人也不敢看轻他。他的胸前挂着一个黑色包袱,从外面看不出装了什么。
若是以往,这样行头的人,韩老汉是不动的。可岗子有些日子没开张了,他带着秦二白走了好几回,总该试试手。天也要冷了,他这老寒腿不便在冬天出门守在山道旁,得趁着秋日多干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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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行到野猪岭心中本就存着防备,忽见边上山林中有人跑过,心下一紧,双腿一夹马腹想快些离开,却没现地面放置的绊马索。
有人将绳索一拉,马儿不知闪躲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激起地面的灰尘和枯叶,同时落地的还有马背上的中年男人。
他心知不好,感觉脑后一阵冷风袭来,想要逃离。身子向前一扑,他避开了荡下来的木棑却跳进了设好的绳网,当即被人困住绑在树下。
“大胆!我乃清阳沈氏的家仆,何人敢对我动手!识相的快些把我放了,不然沈家定派人来将你等扫平。”他在网中气冲冲地叫嚣,哪怕模样狼狈也不肯示弱。
“不过是沈家养的狗,都落到小爷手里了还敢凶,当心小爷打断你的腿。”
秦二蒙着面,拖着一把石锤大摇大摆地走到网前,重重踹了他两脚。
“老实点,别想喊人。”
“哪来的野小子……”
“还骂。”
秦二又踹了他几脚,却不想在他身上多耽误功夫,先去了倒地的马匹前将马上的东西收了,又心疼地摸了摸马背。
可惜马匹在山中痕迹太大,不然他真想把马儿牵回去养。
摸完了行李,他才又回到网子前。
“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藏哪儿了?老实说出来,等会儿我下手就轻一些,不然,我把你断手断脚扔到野猪岭,看你能活到几时。”
“就凭你这半大的小子?”中年男人啐了一口,继续骂骂咧咧的。
秦二恼了,上前又想踹他,这次却没有那么顺利,反被男人拉住了脚。
他绑绳时也没有绑紧,男人挣松了些,跟秦二隔着绳网撕打。
原在附近树上警戒的韩老汉见状连忙举着弓箭下来,把秦二拉开后拿上短刀,一刀砍到男人的大腿上,差点没把他的腿砍断。
“啊!”中年男人疼得大叫。
韩老汉却不理会,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将他的钱袋翻了出来,再将他胸前挂着的包裹抢了。
“不行,你不能拿这个!”中年男人虚弱地说,死抓着包裹不放。
“去你的!”秦二上前踹了他一脚,还故意踹在他大腿伤口处。
中年男人吃痛,不得不松开手,秦二却还记恨与他扭打的事,夺了韩老汉的刀想把男人给解决了。
“别杀人,犯不着。”韩老汉拉住他,把刀又夺了回来,“赶紧捡齐东西离开,从京中有马队过来。”
“好。”
秦二没敢顶嘴,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拎上东西收回了网再跟韩老汉往山上跑。
中年男人得了自由想要追上去,无奈腿伤太疼,他不了几步就没力气。想到刚刚韩老汉说京中有人过来,他便躺在路边显眼处想要呼救。
很快他就等到了人,对方是一支五人队伍,领头那人穿着锦缎制的窄袖外袍,一看就是高门出身。
“大人,救命,我乃清阳沈家的人,有人抢了我的东西。”
本不想理会他的队伍停了下来,领头的人打量了他一眼,确定他的确是受了刀伤而不是普通的摔马。
“谁抢了你东西?”
“应是野猪岭上的贼人。”
“几个人?往哪儿跑了?”他着急问。
“两个男人,往山上跑了。”
中年男人指了方向,见一行人皆下马提刀进山,心下诧异,不知这是京中哪户人家的长随竟这般仗义,肯全体出动帮他追回被抢的东西。沈家交好的那几户人家的长随他多少都见过,不记得有这几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