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舒貌似不经意的透露她的爱情经历可能要有转折了。许之卿自然高兴,连说可以帮忙。于舒想了想这货坎坷的感情经历果断摇摇头。
时间很快过到清明。许之卿回了一趟梨水,去到沈一清的墓地,将那辆红色的模型玩具车还了回去。什么也没说。他想说的话都说给程澈听了,对着冰冷的墓碑他没有倾诉欲望。
起身离开。
总要允许他怨憎一些人。
但他也只怨到这里,为止了。时间是奢侈的,他要全部留给活着的,他爱的,爱他的人身上。
又是一年立秋。
徐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程澈含了块糖站在柜台那百无聊赖,时不时看向手腕的表。
“非要在我这里等撒”三崽从柜台下面翻出几盒补充装,替换柜台上空缺的地方。
“想你了么”程澈说。
“滚滚滚”
许之卿出差快一周时间,程澈想得厉害,不等他回去就来梨水等他中转,直说这样能更快见到人。
三崽也在等什么人,这是程澈的判断。但他没问过,问了又怎样,该等也要等的,门口的棋牌就是下雨不也摆着。
“下棋?”
程澈摇摇头,“不了,你也赢不了我”
“胡说!”
程澈顺走他新拆封的两颗彩纸包装的糖,拍了下他忙碌的后背,“走了——”
方糖的褪色门帘里掀出去,外头晴空万里,似乎没风。舒爽的空气川流在一整条梧桐街,树木高直,颜色有了黄意。
程澈沿着梧桐街走,不管什么时候走,这条街都清静的不像街区,间或有一辆车通过,要么是与他相反方向的人。
“喂,”程澈接起手机,“到了?”
“嗯,”耳边是许之卿黏人的笑意,“程澈,今天立秋”
他也在走路,在一条街上,程澈的直觉说。
“是啊,怎么啦?”程澈随口问,注意力在许之卿的声音,听着想得更厉害,急于见到人的思念达到巅峰。
“立秋,梧桐树会落下第一片叶子”
程澈停下脚步,望着头顶及远处的树。
有落叶。
程澈快走几步,接住了那片落得极缓极满的仅仅微黄的叶子。手里的触觉冰凉,原来真的到秋天了。
“到时,我们会再次相遇”许之卿说。
在他耳边说。
心跳高高蹦起,程澈蓦然回头,许之卿等他回头,笑得正好看。
“许之卿!”
程澈跳上去,许之卿接住他。彼此的气息瞬间交融包裹,刺激着浑身细胞战栗。
“我以为你说到了是刚到梨水!”程澈开心道,从许之卿身上下来,始终抱着,头发蹭蹭。
许之卿也埋在他颈侧闻闻嗅嗅,亲亲捏捏,“打电话就看见你了”
“然后逗我?”
“嗯,逗你”许之卿笑。
十指紧扣,程澈燥热的温度暖上许之卿。
“走吧,带你吃好的”
“你知道去哪?”
“梨水我比你熟,相信哥”
他们牵着手,互相荡着,说着再普通不过的家话,漫步在这条街。走过公交站,正好一辆公交停靠。程澈告诉他325路公车已经不通了,梨水到寸隼要坐哪路车几分钟路程,森林公园里的鸟禽是别处运来的临时演员,溶洞门票走后门便宜十块。许之卿认真听着,满眼装着他身边眉眼仍存着少年气的爱人。
时间似乎没停止过,又似乎其实没变过。
落叶。
许之卿伸手接住。
是金黄色的。
“我给你讲金黄黄的故事”
“好啊——”
【绿绿园在他们三十八岁那年被拆除,许之卿在那求了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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