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他坐在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黑暗和呛人的烟味能掩盖成年男人的眼泪。
他足够洒脱,足够乐观,但不代表他不会悲伤。
此刻他身处困境、寸步难行,只能任由事态发展,情绪失控,被怨憎会,求不得的炼狱吞没。
…………
辛辰戴着耳机,和夏管家一起在厨房择菜。
负责做饭的文姨回老家养老去了。
她在贺家工作许多年,但现在老爷去世,曾欣赏她厨艺的老夫人想要回寺庙修行,据说贺先生也有了想要举家搬去国外的心思,她一把年纪,已折腾不动了。
夏管家夸辛辰择菜利索,辛辰说,自己在国外学做厨师的,择菜是基本步骤,后面看他大显身手吧。
“什么时候毕业?”夏管家问。
“去年就毕业了。”
他也不知道毕业后要干什么,基本等同于无业游民,现在发生这些事,家里人让他索性过来陪陪表哥,年轻人有话讲,他个性又外向活络。
耳机里,音乐歌词唱着:
你说这天下的乌鸦它是一般黑
地上的□□死皮赖脸一大堆
你说雪白的银子都得沾点灰
谁的心里没有鬼
真诚换虚伪,真心换眼泪。
多可悲。
……
想到那些破事,谁还能开朗活泼呢,他也活泼不起来了。
辛辰将饭菜盛进碗里,放在一个托盘上,走进贺昀之房间,把饭菜端给他。
贺昀之抽烟,打游戏,昂贵的地毯上甚至有几个烟头。
辛辰皱了皱鼻子放下饭菜,又检查了一遍室内的新风系统是开着的,回头给他打开窗子,房间放了两个灭火器。
踌躇了一会儿,他说:“表哥,房间里呛死了,你下午就来和我们一起打麻将吧。”
下午。
辛辰、贺昀之、夏管家、负责打扫的阿姨,四人凑了一桌麻将,打到了晚上九十点钟。
晚上十一点。
贺昀之拉开窗帘,在露台上抽烟。
辛辰在他房间里悉悉索索。
贺昀之:“你不睡?”
辛辰:“我睡不着,我的作息是凌晨两点到次日十点半。”
贺昀之:“行吧。”
辛辰吭哧吭哧地帮他收衣服,连带衣帽间的,一边收,一边皱眉毛:“你在卧室抽烟,真是太令人窒息了,衣帽间的衣服都被熏的有味了。”
“别收了。”贺昀之说。
“不是下星期就要搬法国了吗?我先给你洗洗,后续装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