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川想了想,问:“那他们如今在何处?”
“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魏钰叹了口气,坐直身子,“若只这么简单,我自然不会单独叫你来了。”
裴清川沉默不语,看向他。
魏钰罕见的有些恼火:“我觉得那夫妇二人话里话外对闻姑娘不似那般亲热,回头便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可真是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骂的狠,还不慎推倒一个酒壶。
裴清川膝上的手蜷了蜷,竟也有些紧张于他接下来的话。
闻昭可千万,千万别有什么事。
魏钰喝了口酒,道:“小厮回来说,许家夫人二人虽为闻姑娘舅舅舅母,但这舅舅只是她祖父发了善心抱养的孩子,待老人去世后,竟是妄图闻家家业,连你那小娘子的爹娘的命,指不定都是他二人所害。”
“他那儿子更是个泼才,甚至还险些污了闻姑娘清白。”
裴清川身形晃了下,手撑着桌子,抓着桌角,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魏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清川?”
裴清川觉着头好像越疼了,额角也一跳一跳的,像是真正醉了酒。
连呼吸都变重了。
他直觉今日这一切都不太对,不该是这样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该这样的。
魏钰过来扶住他:“清川。”
裴清川好像才回神,他猛地抓住魏钰的胳膊,声音艰涩。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兄长,这些,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天际最后一抹残阳也落下,暮色四合。
魏钰唤小厮进来,让去找人煮一些解酒汤。
“我这几日会派人盯着港口码头,我手底下的人见过他们,如他二人果真到了京城,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裴清川点头:“麻烦兄长了。”
魏钰拍拍他的肩:“都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有事得回了,你如何了,自己能回去吗?”
“无碍,有马车。”
“这就行。”魏钰站起身来,又吩咐了寸识两句,就离开了。
裴清川坐了会儿,下楼准备回府。
过节热闹,加之这时夜市正盛,街上全是人。
碍着行人,马车行的也比平常慢了许多。
临近侯府所在的待贤巷时,人声才少了许多。
裴清川闭着眼睛靠在车壁小憩,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杂乱的思绪。
他皱着眉,仍在竭力的思考着魏钰的话。
也有点想不通,究竟为什么,闻昭什么都不愿告诉自己。
今夜云多,月亮不时藏于云朵之后,天地间也忽明忽暗的。
马车使过石板路,路边柳树上忽地惊起一树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