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桐擡起头,紧紧揪着她的衣袖,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的心好痛,我感觉,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东西在离我而去!”她的声音充满了迷茫,还有恐慌。
“不是的,不是的!”松萝紧紧抓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她,“哪里有什麽东西离去。”
“就是心疾犯了,大夫很快就来了!”
“好痛!”许青桐紧紧咬着牙,太过于用力,以至于不小心伤了嘴。
鲜红的血丝从她的嘴角溢出,刺痛了正在安慰她的松萝的眼睛。
“夫人,您流血了!”
“快,快不要咬了,都流血了!”看到血丝,松萝瞬间瞪大眼睛,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按在她的嘴角嘴角,声音里带着哭腔。
“来人啊,大夫怎麽还不来?”
门外脚步声越发仓促,婆子低声的催促声响起。
“一郎。”许青桐长大着嘴巴,不停的喘着粗气。
“一郎!”她嘴里呢喃着,胸前纤瘦的手因为用力,显得越发苍白。
她歪头,看到书房旁挂着的百花图,想到了什麽,她颤抖着手抓住松萝按在嘴上的手,缓慢而又坚定的道,“松萝。”
“夫人,我在呢!”松萝飞快应答,手飞快却依旧温柔的擦着她嘴角留下来的血迹。
“大夫快来了!”她还在以为许青桐是痛得不行了,想要催促呢,于是安慰。
许青桐摇头,指着百花图,坚定的道,“你去,给我,将这幅图摘下来呗!”
“图?”松萝错愕,看了一眼百花图,“您不是一向不让奴婢碰这幅图吗?”
她没记错的话,这幅图是大人当年高中状元的时候,亲自送给夫人的,夫人及其珍视,嫁过来后也不忘放进嫁妆里。
婚后就将其挂在书房,每日观摩,并且下令不许任何人碰的。
她即便已经伺候了夫人几十年,也没有被允许碰摸,没想到这次,夫人却让她给取下来了。
嘴上问着,却毫不犹豫的伸向百花图,小心又快速的将图取下,然后就露出了里面一道黑色的灯盏。
“怎麽有个灯盏?”松萝错愕。
闻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这是熏香?”做成灯的熏香?
不是灭的吗?怎麽还有味道?
奇怪的看了一眼没有亮的灯盏。
话说着,身子微微侧开,将手中的百花图凑到许青桐面前,想让她好看得清楚。
没想到许青桐却将她的手拨开,呆愣愣的看着灯盏。
“灭了?”她颤抖着问,似乎不敢确定。
“灭了!”松萝点头。
“灭了。”许青桐瞪大眼睛,紧紧捂着胸口,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说什麽,却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