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现在君上也没有要用膳的意思啊!”
李善全是个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人啊,自嬴政来秦至此都是他伺候着,可以说嬴政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他便能猜到几分。嬴政对驻月的重视,就连不离身的琉璃珠都赠予她,虽说现在是奴婢,那也只是名义上的奴婢,迟早有天她也会一宫之主,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李善全自然要“成全”国君,也懂奉承这两人。
瞧她不知意,李善全又提醒道
“旁人笨手笨脚的,若是惹了君上恼火可如何是好,姑娘聪慧,岂会犯错。”
说罢,他便将驻月一人留下,赶紧合上门离去。
殿内的气氛自然压抑,驻月不喜欢这种无声的压力感,两张桌案前放着热腾腾的饭菜,殿前的炉火燃烧着,一股股暖意迎面而来,却叫她巴不得立马推门而去。
这两人谁也不说话,嬴政只顾看地图,而李斯则歪着脑袋陷入的沉思,两人脸上的愁虑都快溢出了。
她不敢打搅,只能提着茶壶走到嬴政身旁替他倒了杯茶,随后又走到李斯跟前替他将茶满上。
“他该死!”
冷不丁的,嬴政突然杀气腾腾冒出这句话,吓了驻月一跳,差点将茶盏打翻。
“君上该如何处置?”
李斯也突然开了口,驻月站在这两人中间不知生了何事。
“桓齮人呢?”
嬴政面露怒色,如果寻常他便自带威严,而如今是真的怒了,见其面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杀了这位叫桓齮的将军。
“大败而逃,目前不知所踪。”
“岂有此理!”
嬴政拍桌而起,吓得驻月赶紧退到一旁,见其走到李斯面前又问
“孤派他去攻打赵国,他竟然敢大败而逃,致使我秦军大败元气大伤!传孤旨意,悬赏捉拿,孤一定要亲自斩了他!”
“是,自然要将他捉拿,只是……我们原本想的攻赵计划,怕是因为此事要耽搁一阵,桓齮率领的十万大军惨败,咱们要重整军队,又要重新调拨粮草,更重要的是……还要选出个信得过的将领才是,千万不可再重蹈覆辙。”
嬴政面露难色,他看着李斯问道
“你可有人选?”
“人选自然有,只是……就算咱们选了这么一个将领,那赵国的名将李牧才是最棘手的,此人有勇有谋,乃是赵国命脉,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手上吃亏了,得想个办法除掉他。只要赵国没了李牧,咱们才能灭掉赵国。”
两人也毫不避讳的在驻月面前大谈如何灭赵的计划,听的驻月心头咚咚直跳。
这两人大谈国事似乎成瘾,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嬴政更是邀李斯一同用膳,两人大抵也不是第一次一块儿用膳了,君臣和谐,滔滔不绝,而席间的驻月,倒成了透明人。
两人吃着饭也在为国操心,当驻月给嬴政斟酒时,嬴政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给相国也满上一杯。”
驻月不多言,只是点点头,又走到了李斯桌前替他斟酒。
李斯这会儿也是酒热耳酣之际,方才还在为攻赵一事煞费苦心,现在又突然调侃起驻月来。
“她便是伏国送来的公主?如今怎么成了行宫内侍奉的奴才了?”
驻月还能怎么办!只能尴尬陪着笑,再度给李斯的酒杯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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