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
惜夏在正摇着橹往嬴政那儿划去呢,谁知突然冒出了郑良的身影,驻月瞧娘娘正向国君行礼,两人似乎有话说,又赶紧喊
“快摇回去,摇回去!”
“怎么又变了?”
前头莲叶丛丛,难以望到岸边,惜夏和吕瑶为了闪躲这些密集的莲叶已是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这会儿掉头哪里来得及,只见小舟如一枚银针似的划开莲叶,待驻月想躲,也来不及了!
“可有采到荷花了?”
此时嬴政正背着手笑眯眯地向这边望来呢!
“年轻的姑娘凑在一块儿就是热闹,瞧瞧……这些姑娘们手捧荷花的样子,还真是美不胜收呢!”
郑良站在嬴政边上,笑得温和
“参见君上,参见娘娘……”
船上的姑娘们原先还笑得热烈,这会儿都收敛了,连连起身行礼。
“不必行礼了,船晃晃悠悠的,小心翻了。”
嬴政自然而然伸手对驻月说道
“小心些,别滑了脚。”
几人见状不再言语,都呆了。连身旁的郑良都笑容一僵,眼见着国君要亲自将驻月牵上岸,刚想出言,谁知驻月呆了片刻,立马回过神来。
“我哪里需要扶呢!”
就瞧见她像只灵动的小鹿似的,从船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岸边。
“都说美人与鲜花最配,奴婢瞧娘娘风姿绰约,如同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甚是动人清丽,便采了些送给娘娘。”
驻月将怀中的荷花递给郑良,郑良笑着回道
“都说你这丫头机灵,还真是呢!方才还说是给国君来摘花的,如今却给了我,我也算是沾了国君的光了。”
“收下吧,夏日荷花难得开的这般好。”
嬴政心情甚好,他瞧了驻月一眼,又说道
“日头正晒,别贪玩中了暑气。”
见郑良似乎与嬴政有话,驻月自然也识相退下。
果然临了酉时,嬴政也未回来,待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才有人传话来,说君上今夜在郑妃娘娘那儿用膳了。
“意料之中的事嘛!”
驻月一人在承德殿打扫,将嬴政寻常所需之用一一理好,又将白天摘来的荷花喷了些水,望着芳姿清纯的荷花不禁失了神。
本知人心不似树,何意人别似花离。
在此时此刻,如月之恒,荷花清幽,自己倒也不算寂寞啊!
驻月倚在窗前愣,此刻有月光,有花儿,自己又怎么算的上形单影只呢?
为何后宫女子多哀叹,在此情此景之下,驻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倒也不是在为自己叹息,是在为后宫中千千万万的女子悲情罢了!那些未曾出现于历史一笔的美人,都是活生生存在过的,她们隐于后宫,用自己的一生随伴君主,又有几人得宠几人受冷呢?君王只有一个,而佳丽三千,若要这样日夜忧盼君主到来,望穿秋水,何人还能神采飞扬,不道是神思忧伤,孤独终老吗?
难道自己,也要成为那日盼夜盼,只望君主驾临的怨偶吗?
嬴政从来也不会属于一人,这点,驻月比谁都明白。保持适当的距离,不涉足,不多情,便是最好的选择。
在她为千百年来后宫美人如此寂寞凋零而感到悲凉之时,一个不之客偏偏到来。
李斯在已夜深人静之时,突然来了章台宫。
不见国君,只见殿内独留侍女,他急着质问道
“国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