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陶久喜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轻轻敲响了陶清婉的房门。
没想到的是,陶清婉也因为满心担忧陶久喜而一夜未眠。
此时此刻,陶久喜在心里将沈之翌狠狠地骂了无数遍。
最后,她只能谎称昨日不小心撕坏了表哥的字帖,被表哥罚抄了好几遍书,回来的时候看到长姐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便没去打扰。
“我今日要早些出去,要不要一起?也带你去看看店铺。”陶久喜提议道。
“今日我还得把糕点的名牌再写一些,待开业之日,再同表哥说,与你一同出府。”陶清婉想着不同样式的糕点要匹配一些别致的名字,如此才能体现品牌个性。
陶清婉还记得妹妹曾跟自己说过,请她为糕点起不同的名字,说是让人一听到这些糕点的名字就能产生联想,增加店铺中糕点的辨识度。
当时妹妹一口气说了很多好处,那时的她只觉得妹妹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都在亮,整个人仿佛都熠熠生辉。
“姐姐辛苦了。以后我赚了钱,买宅子,剩下的都给你做嫁妆噢。”陶久喜笑着说道。
“又胡说。”陶清婉轻嗔道。
陶久喜用过早膳后,便心急火燎地换好衣服出门,今日她约了烧窑的师傅,要去查看最后一批烧制的杯子。
才刚踏出府门,便瞧见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府外。
那马车极为华丽,车身以名贵的紫檀木打造,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车帘是用最上乘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色彩斑斓,美轮美奂。拉车的马匹高大健壮,毛色油亮,佩戴着精致的辔头和装饰。
陶久喜并未多想,正欲避开马车离开,却听见马夫高声喊道:“二表姑娘。少爷在马车里等您。”
“啥?”
陶久喜满心疑惑。
她刚刚明明去打听了,表哥一早便出了门。
尽管心中不情愿,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马车车帘被轻轻掀起,沈之翌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露了出来,他看着陶久喜,语气平淡地说道:“上来。”
沈之翌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绣着雅致暗纹。簪通体碧绿,温润雅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尽显翩翩贵公子风范。
二人因昨日之事,此刻颇显不自在。
陶久喜坐在椅子边缘,竭力想离沈之翌更远些。
“你这般打扮,今日有何安排?”
“我在九里街烧制了一批餐具,今日最后一批出窑。”陶久喜如实作答。
“就身着这身男装?”
“昂。”
“去换了女子服饰。”
“为何?”
“你这样丑的很。”
陶久喜闻言,白眼几欲翻出,心中暗忖:真是离谱。
“我外出是为办事,如此穿着方便。”
“你若不换,我可亲自为你换。”
“你别太过分,这大白天的。”
“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陶久喜气得咬牙切齿,觉得沈之翌越厚颜无耻,然迫于无奈,只得乖乖回去换了一套精致的女子装束。
当她缓缓走出时,沈之翌所乘马车依旧静静停于门口。
上了车,她仍在边缘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