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许信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回来了,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渐冻症是没有办法治疗的。
他还努力向我挤出假笑。
“我……我们转院……你别灰心……有办法的!”
“我有钱!
你知道我很有钱的!”
他像是一个笨拙的骗子,讲着漏洞百出的谎言。
“这个病,我比你清楚。”
我轻轻打断他的话。
“别浪费时间了,带我回家好么?”
“其实我挺感激你的,你给我选的墓地和寿衣都不错,只是那个红白喜事乐队就算了,太吵了。”
听到提到了墓地,他像是***被扎了针一样跳起来。
“别说什么墓地!
我马上就退了它!”
“晦气!”
“你好好的买什么墓地?”
他急赤白脸地吼,手忙脚乱地掏出窃听,想去找墓地销售的电话。
但手抖得太厉害,***掉在了地上,滑进了病床下。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撅起***往床下钻,试图去够床下的***。
可他个子很高,床底太矮,不小心就撞到了头。
“啊!”
他在痛呼。
他的情绪随着这一声叫喊彻底崩溃了。
“该死!”
“该死!”
他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用拳头砸着大理石地面。
拳头破了,鲜血迸发。
“这该死的渐冻症!”
他开始哭,除了眼泪还有鼻涕。
“乔榛,你为什么要死?”
“你不能死!”
他跪爬着到床边,用满是眼泪鼻涕和血的手抓住我的手。
“你还没有道歉!
你还没有后悔!
你还没有痛哭流涕求我原谅呢!”
“你还没求我复合呢!”
他越哭越凶。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