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顿时忙碌地开始寻找苏平的那两个大口袋,但找了快半个小时,所有人都一无所获,苏平的房间没有,楼上楼下的其他地方也没有。
最后还是出门倒垃圾的尤叔发现了线索,从外头跑进来咋咋呼呼地喊:“我刚看见河下游像是有两个编织袋飘下去,挂在石头上了。”
“是么?这么说苏平真有可能是下午用了这两个大口袋了尸体,和土特产放在一起,堂而皇之地背进来,在你们鼻子底下放进房间里的?”任警官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天皇老子的,也太嚣张了!”
田岢这时的脸色则是完全煞白了,冲到厨房水龙头底下一个劲地洗手。
与此同时,沉夏支起脑袋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摁住希声的手,在嘴巴上竖起个“1”。
希声对他挤挤眼——真让他们这样想么?
沉夏眨眨眼又捏了下鼻子——既然有人希望大家这样想,不如欲擒故纵咯。
“既然这样……现在我们去捞那两只编织袋吧。”张警官比任警官还积极,可能是一辈子难得遇上一次这样的案子,发现有线索马上就亢奋了起来。
希声拦住摩拳擦掌的他们,说:“现在是半夜,就算这里的河水比较浅,下水也太危险了。还是等天亮时去捞吧……不过明天早晨,河水会不会涨呀?”
司徒夜月看了看日历说:“哎呀糟糕了,明天河水有可能会涨的,这个时候冬日融化的冰雪补充了地下水,正好是泉眼慢慢盈满的时期。”
“原来这条河是由山上的泉水汇集而成的么?”沉夏忽然抬起头问。
“是的,我们吃饭洗澡都是靠着这条河的呢……”司徒夜月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诶,你们没人通知艾恩教授下来吗?”
“我还以为你去喊过他了呢。”他也的确是忘了这事,刚才大家都有些混乱了。他刚才忙着指挥其他人有条不紊地办事,并和沉夏一直守着案发现场。
现在想起来,艾恩教授也该出席才对。既然是调查不在场证明,那谁也不能例外。
“没有,我刚才慌乱成了一团,目光就跟着你们转了。也真奇怪,我们上楼下楼好几趟了,他睡得再熟也该醒了,艾恩教授又不是尤叔……”
尤叔不悦地嘟囔了声:“哎呦,我睡得像死猪,那不是吃了有安眠作用的感冒药么。”
“除了你们说的这位艾恩教授,似乎还有一个人没出来……夜月,你那位名叫陆菡韬的朋友还在这里?”任警官问她。
“是的,他一直都在。要不,我带你去见他,然后,麻烦沈希声侦探带着张伯伯去找艾恩教授吧。”她略微思考片刻,提议道。
于是两边人分开行动。
希声和沉夏走在最前面上了楼,“艾恩!艾恩你醒了没有?”拍了拍他的门。
然而,没人应答,但是这门却在他俩的拍打下……自己开了。
“怎么回事,艾恩教授不在!”希声惊讶地喊道。
沉夏看了看门锁,皱眉道:“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初步判断,艾恩应该是自己走出去的,可是他什么时候出的门,我们怎么谁都不知道?”
他们和两位老民警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懵了。
这下案子的嫌疑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不知何时从旅馆消失的艾恩教授。
“怎么会?我傍晚吃饭时之前还见过他呀。”司徒夜月神色焦虑地说,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紧张担忧。
听见希声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显示关机,她咻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拿起电筒要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找他!”
“现在天这么黑,怎么找?”沉夏走过去一把扣住她的腕子,勾起嘴角,“看来夜月小姐很关心艾恩哪……你觉得他出事了是吗?”
“不是,他不会有事的!我,我只是……太担心了。”她纠结地锁起眉头。
沉夏眼尖地看见她脖子上挂着一条眼熟的链子,诧异地一愣,伸手要把它拉出来,惊得司徒夜月往后一退,捂着胸口喊:“喂,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想看看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他眼神无辜地举起手。
希声可不认为沉夏会非礼她,听他这样说,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侧目一看,轻声问道:“司徒夜月小姐,你脖子上挂的是不是……一个古代密码锁?”
司徒夜月怔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
“原来你就是艾恩失踪了多年的女儿啊。”沉夏笑着瘪瘪嘴,“真的是,既然如此怎么不早点相认呢?还是说……你们已经相认了。”
周围众人也都是惊愕地张大嘴。
“不,我还没有认他呢。”司徒夜月有些懊丧地摇着头,“其实我对当年的事记得不大清楚了,虽然他在寻人启事上说的是我被人拐走了,但我养父母说我是个弃婴……所以,我迟迟不敢表明身份,我怕……”
“怕自己是被他抛弃的,如果是那样你就不准备认他了是吗?”沉夏走近一步问。
“嗯,没错。但我跟他相处这段时间真的挺开心,觉得他是个善良的人,不像会做出抛弃女儿那种事的人,准备明天就对他说的……”说到这儿,司徒夜月抹了抹眼角剔透的泪珠。
但是现在艾恩却无故失踪了,还背负上了嫌疑犯的罪名。
作为他女儿,她如此紧张惶恐就不足为奇了。
但寻找他这件事,还是得等到第二天。
终于第二日的第一缕曙光冲破了黑暗发出了明亮的光芒。任警官带着田岢和许斑去下游找那两个编织袋,张警官则与司徒夜月、希声沉夏一起去找艾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