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眯着眼打量了下沈稚尔。
媚而不妖,艳而不俗,那双眼睛里藏着澄澈又极淡的傲气,现在甚至不施粉黛,素着一张小脸,黑发披肩,衬得那张脸愈发的纯欲,漂亮的令人过目难忘,甚至比许多大荧幕上的女明星都漂亮三分,气质身段更是上上乘。
谢扬不免瞪了一眼傅瑾丞。
难怪不带小嫂子出来给他们见。
这姿色,他哪儿舍得?藏的紧!
沈稚尔不知别人怎么想,她只知道,现在包厢里几乎所有视线都在她身上,扎的她有些难堪的不自然,可没办法,她硬着头皮也得继续。
“我跟你道歉——但现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傅瑾丞,你帮帮我。”她嗓音很平静,只有尾音微不可查的抖了下,她其实就是一个俗人。
没有那么清高。
能屈也能伸,虽然滋味确实不好受。
可人生在世,哪儿有那么多如意事?
过刚易折,她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傅瑾丞放下酒杯,发出不轻不重一声响,旁边人识趣地给递了雪茄和雪茄剪,他敛眸,火星子在他脸上映衬,忽明忽灭,嗓音微哑,却冷:“有事求我,也得分场合,你愿意等就等着。”
意思是,这应酬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考虑听她说什么事。
他能够察觉到眼前女人微微变了的神情。
这种狗脾气,不治治就太惯着了。
三番两次甩他脸,有求于他时候太顺着,岂不是以后让她更为所欲为?
沈稚尔胸腔起伏的频率乱了。
眼眶忍不住发涩,攥着的拳头不住的发抖。
其实来之前就猜得到,不会那么轻易。
可真的被忽视的这一刻,心尖都抑制不住的疼痛,让她煎熬又难过,如果不是因为林鹿秋年纪还小,不能被毁了大好人生,她真的很想转头就走。
她站在旁边不动。
周围人也不免猜测。
这女人到底跟傅总什么关系?
傅总看似并未搭理,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参不透深处的那份“纵容”?
但凡换做其他女人来这么没眼力见的添堵,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想着。
无人敢来搭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沈稚尔内心焦灼,如把她放在火架上煨着,而傅瑾丞仍旧不动如山,并没有要大发慈悲的迹象。
她咬了咬唇。
忽然弯下腰抄起傅瑾丞的酒杯,头也不回地走到了谢扬面前,娇柔的声音很平静:“听说谢三爷海量,有千杯不醉名号,我很佩服,谢三爷能否赏脸,跟我喝几杯?”
谢扬原本还在与身边美人玩儿筛子,猝不及防被拉入战场,他都愣了下,下意识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果不其然。
脸色已经阴沉的吓人。
整个包厢都诡异的静下来。
林肯都冷汗直下。
太太——好猛一女的。
知道傅总今天轻易不会让她如愿,一点不犹豫,转头去搭讪傅总发小,还要跟谢三爷拼酒,这不就是那些酒场女人接近权贵的套路吗?
当着老公面,勾搭老公发小。
明着逼傅总做反应。
这世界果然颠!
沈稚尔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率先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被辛辣的酒水呛红了眼,更加的我见犹怜:“谢三爷能给个面子吗?”
谢扬瞥了一眼沉默着眼瞳里却翻滚骇浪的傅瑾丞,都忍不住替他心疼老婆了,当然给面子也举杯干了一杯:“美人的酒,怎么能不喝,是吧,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