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但凡他谢瞻想得到的东西?,便绝无可能被别的男人抢走。
沈棠宁也一样。
谢瞻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女孩儿那?两片水润的朱唇,遐想那?抹朱唇该是何种滋味,是否比她递来的点心还要可口。
倘若能再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便能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就在他的手慢慢地将要触碰到她的手背之时,沈棠宁却突然?将手缩了回去,悚然?一惊。
他干嘛不能自己拿着吃,非要就着她的手咬那?一口……
这样男女之间暧昧的举动,让她实在有些恶寒。
好在,谢瞻似乎是不懂的,因为他也很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去。
一夜无梦。
二月十四是沈棠宁的舅舅温济淮的生辰,沈棠宁上个月去过?一次温家,再说最近沈家闹出这些事情,王氏都未曾当着她的面提过?,待她态度亦一如往常,她担心王氏会不同意。
可是她每日待在寻春小榭实在是快要憋闷死了,且今日不同往日,若是回舅舅家,还能把温氏一道接过?去母女团聚。
心里天人交战,最终沈棠宁还是厚着脸皮,趁着一次请安时和王氏提了这事。
王氏倒没说她什么,只是嘱咐她月份不小了,这次之后就在家里好好养胎,别出去乱跑了。
沈棠宁这几日就高?兴极了,脸色都比先前?红润上许多,日日期待二月十四那?一日的到来。
近来她与?谢瞻关系大有改观,以两人目前?的关系,大约是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说实话,先前?沈棠宁是很讨厌谢瞻对她做的那?些事,尤其是那?些刻薄羞辱性的话语。
但时至今日他不索取任何回报地帮助,又令她陷入了一种矛盾纠结的境地。对于他给予的这些帮助,她从开始时的莫名其妙,到现?在战战兢兢地,感恩戴德地接受。
可以她自己的能力,又根本不可能摆平这些事情。
她到底不是记仇的人,既然?谢瞻愿意主动示好,她也是十分?感激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帮助,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邀请谢瞻一起去温家作客。
后来想了想,他大约不会想和她的亲戚们坐在一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瞻那?样的“朋友”,并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能高?攀得起的。
她也曾向?谢嘉妤打听过?朱仪君,沈棠宁不了解朱仪君,不知以朱仪君的品性日后若做了谢瞻的妻子会不会善待她的孩子。
不过?自那?日之后,朱仪君似乎就好一段时间都没再上门来过?,这事她便先行撂下了。
闲言少?叙,转眼就到了二月十四这日,沈棠宁绝早便开始起床收拾打扮。
一出门却是被吓了一跳,谢瞻像变戏法似的从他那?匹皮毛油亮漂亮的名为白蹄乌的骏马跳了下来。
他走到她面前?轻拍了下她的额。
“你又发什么愣,还不快上车!”
沈棠宁捂着额头,“你今日不是去城外校兵了,还有好几日才?能回来吗?”
谢瞻昨日一走,她本来还窃喜这事不必告诉他了,少?一桩麻烦。
谢瞻“唔”了声,“你以为大老?远的路我想回?母亲不放心你,特?意打发人递信儿给我,上车吧。”把她扶上马车。
沈棠宁坐在马车上,临行前?的喜悦却被此时的忧虑不安所占据。
以前?沈棠宁总和温氏推脱,说谢瞻,没时间来看她是因太忙,就担心温氏多想。
今日谢瞻跟着她一起回去,她本应当高?兴,到转念一想到若几个月后两人一拍两散,她不知该如何与?温氏交代,心里又觉沉甸甸的。
温家人都没料到谢瞻会过?来,那?青年生得挺拔高?大,体魄强壮有力,一身窄袖常服,生得又是英武俊朗,与?他美貌娇柔的外甥女站在一处,天生一对璧人,真真叫人看着便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