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林辰红了眼圈,因被戳中心底的隐秘阴暗,她只想狠狠反驳回去,把他的话堵住,口不择言嚷道:“任何人都可以骂他,恨他,向他复仇,但你不可以。你继承了他的一切,力量、法术、健康的不再衰败的躯体。你享受着他为你经营的权势,他为你抵挡了无数次噬魄虫的折磨,你一个连一次发作都顶不过的废柴,有什么资格评论他审判他!”
“你以为我稀罕!”
林辰也不管燕忱的脸黑成咋样,一鼓作气骂道:“你若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是十恶不赦,若你觉得是他害你失去了清正名声,你为何不去死?你可以去向那些惨死的女婢家人跪求原谅啊。如果你真那么高尚的话。”
燕忱周身戾气翻涌,抬手扣住林辰的脖子。林辰挣了一下,自然没能挣开。明白以她的那点儿本事,他一根指头就可以压制。便不再反抗,抬着下巴,一副想杀想剐随你便的模样。
在他手劲微松时,还出言讥刺:“虚弱不堪的残废拥有了力量,如今想控制控制谁便控制谁。是不是很得意?”
“你说得对。我是该得意。我当然也不会为些虚名去死。”燕忱眼底聚集浓郁的黑气。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边撕碎了她的衣裳。
寻觅
林辰怒骂燕忱时,是不顾一切的,觉得能够承受一位帝皇的怒火。她什么都不在乎。
但当燕忱真的黑化,她毫无反抗之力。那不仅仅是力量上的绝对压制,更有性别上男人对于女人天然的侵略性压制。
林辰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当灼热的鼻息侵袭她的感观,当属于男子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探索,难以言喻的感觉不受控制地流遍全身。
她忍不住哭了。
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燕忱停手很久,她还在哭。
燕忱拿过自己的外袍,裹着她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然后坐在床沿,沉默地看着她继续哭。
他想起梦境之中,她陪他一起承受噬魄虫的折磨,陪着他一起痛苦嘶吼翻滚。一遍又一遍的轮回。
有几次她掉了泪。以为她终于承受不住了。她却一边掉泪,一边亲着他说,原来这么疼啊好疼啊。然后紧紧抱住了他。那含着泪的怜惜与温柔,深深地刻进他的神魂。
他俯身,轻轻拥着她,温柔地亲吻那满脸的泪痕。
林辰慢慢平静下来,还余些惯性的抽噎。哭得通红的眼眶,仰视着燕忱。那么熟悉的眉眼,那么温柔回护的神情,连生气时凌厉迫人的气势也差相仿佛。可是却不是他。
“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林辰抽噎着恳求,“求你了。”
燕忱顿住,凝视那双充满祈求的眼睛,半晌,挪开视线,淡淡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叶孤城。白云城的叶孤城。”
“叶孤城?”林辰诧异万分,“你说,他叫叶孤城?”她撑起身,忘了自身的狼狈,急切地追问,“你确定他是叶孤城,白云城的城主叶孤城,而不是什么同名名姓的人?”
燕忱不语。林辰的反应也令他疑惑。
叶孤城显然是熟知林辰的,但林辰知道叶孤城,却又不像认识的样子。
“但这,这怎么可能?”林辰喃喃,“那只是小说中的虚构人物啊!”
——对了,眼前的燕忱不也是虚构人物吗?这究竟是什么奇遇啊!只是,叶孤城为何,为何对我……
小说?虚构?
听到关键词的燕忱目光又移了过来,却见林辰盯着自己,恍恍惚惚。过了一会,倏地眼睛一闭,跌回枕上。
燕忱一惊:“辰辰!”
唤了几声后,那双眼睛重又睁开,迷迷蒙蒙,转盼流波。约是感觉到极近的男子气息,也察觉裹着自己的男人衣袍,猛地露出无比惊惧之色。但当看清眼前男子的容貌之后,又转为诧异惶惑。
燕忱的心直往下沉。
“你是谁?”
“姑苏林黛玉!”
林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茫然四顾。
周边的人经过时都会多看她几眼,然后窃窃私语。随风飘过来几句:“这人穿得好奇怪。”
“光着脚呢,不知羞。”
“是哪个蛮族的吗?听说有些蛮族连女子都袒胸露体的呢。”
“是是,有人亲眼见过的。去年顾大将军破了罗獍国,把那里的蛮王一家都抓来送到京城献俘呢。很多人看到的。”
“是吗是吗?那什么国的女人真的袒胸露体吗?”
林辰低头看自己的衣着:一套长袖长裤的卡通睡衣,一双卡通拖鞋。只是没穿袜子而已。
她该庆幸这是春款睡衣,而非夏款吗?而且自己哪里长得像蛮族了?她是正宗的汉族好不?
不,问题不是这个。
这是哪里?她刚刚不是在问燕忱关于叶孤城的事吗?为何突然就穿着穿越前的睡衣,身穿到陌生地方来了?
意念微动——幸好,游戏背包还在。她取了锭银子,找到一家成衣铺,买了衣服换上,又和店家聊了几句,得知当地最热闹的酒楼是春华楼。便又雇了辆马车去春华楼吃饭。
车夫是个健谈的人,就半个时辰的时间,让林辰了解了这是正在中兴的帝国。当今天子是一位年轻的英主,一扫上任皇帝在位时边境烽火连天、世家大族独霸一方的混乱局势,彻底废除星髓制度,推行各种利民政策……
“星髓制度?”林辰听到熟悉的字眼,有点诧异。是她想的那个星髓吗?
“就是所有女婴出生后必须登记,每三年测试资质,六岁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