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岑景淮一直没睡。
若不是季屿这会儿就窝在他怀里,清浅的呼吸打在他耳畔,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美梦。
季屿是他的男朋友,真的变成了他的男朋友。
岑景淮低头,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了季屿很久很久。直到他呓语一声,又往这边靠了靠,方才揽住他睡了过去。
宿舍的床只有一米二,他们俩个子又高,饶是睡前贴在一块儿,睡着后也难免因为身体舒展不开而换姿势。
岑景淮还好,当运动员那些年锻炼出来了,基本不怎么动。
季屿就不一样了,被子都蹬掉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鼻子就有些发堵。
“感冒了?”岑景淮听他说话声音不对,开口问道。
“没。”季屿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一边端起餐盘往外走一边道,“应该就是刚起床的原因,没事。”
岑景淮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脸色,见没什么不对的,便放了心。
谁知他这心放得太早了。
早自习开始不久,季屿就觉得浑身发热,连鼻子里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迷迷瞪瞪地爬起来,用胳膊肘捅了捅宁乐彬:“你体温计还在不?借我用用。”
“你发烧了?”宁乐彬吃了一惊,忙放下书本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是有点烫。”
“是吧,”季屿自言自语,“我就说我没感觉错。”
“你……”宁乐彬摸出桌洞里的体温计递给他,嘴唇张张合合良久,方才吭吭哧哧地憋出一句,“你也悠着点。”
晚上不在自己寝室,反而跑去跟岑景淮一起睡,第二天早上就发烧。这干了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宁乐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季屿,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恋爱脑的一面。
怎么就非得由着岑景淮,拒绝两个字是烫嘴还是怎么!
季屿没听出他的深层含义,以为他在说自己不回宿舍的事,“嗯”了一声,把体温计里的水银往下甩了甩,夹在了腋下。
宁乐彬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简直要愁死。
可他又没办法帮季屿换个清醒的脑子,蹙眉思索半天,总算想出了个主意。
既然他们俩在一起这个主观条件没法改,那就从客观条件上下手!
为什么发烧?
那肯定是技术不好。
技术不好怎么办?当然是学了!
想到这里,宁乐彬深吸一口气,做贼般地掏出手机。暂时抛却了直男的尊严,点进了某小视频网站。进入同性分类,开始一个个下载。
季屿不知道他同桌即将带给他一场多么大的震撼。
他们班有备用药箱,里面有许多常用药,都是班费买的,可以随便用。他翻出一盒感冒药,抠出几粒就着水服了下去。
许是药里面有安眠成分,不一会儿,季屿就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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