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累、委屈,她快熬不住了?。
抬眼瞧着蓝家的席草田和菜圃仍旧是那么?郁郁葱葱的,菜圃她们每天提着小桶,拿着小瓢来浇,院里有井就是便利。
至于席草田,黑大三人时常会帮她们灌溉,陶家时不时也会指使长工来一趟。
姜家和里正家离得?远些,没做过这?事,可自打结了?瓜,挂了?豆,他们见天就要摘些什么?送过来,亲亲热热同?蓝盼晓说?话,有时候走到门?边了?,话头还不断,还手拉手,一副两家好得?没边的样子。
再就是文无尽也回?来了?,他原本就同?里正交好,一个乡里没几个秀才,他又是最?年轻的一个,自然受捧。
文无尽自然得?空就带游飞去蓝家,明宝锦的课业一下?就多了?一大截,他自己要守孝不能?参加科举,所以真是拿他俩当科举苗子在教。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陶老丈就把自己小孙给接了?回?来,交给文无尽。
乡里乡亲的,束脩也少一些,还有姜大郎家的两个皮猴子,里正家的孙子,再有几个别的里打听来的学生。
这?下?,蓝家的小方桌坐不下?了?,得?回?游家去。
文无尽把收来的束脩都推给老苗姨,说?请捎上他和游飞两张嘴吃饭。
老苗姨人老成精,到了?饭点做好饭,就让蓝盼晓去送,她提着小食篮出去走一走,也好放松放松眼睛。
‘那点苗头以为谁看不出来了?!呸,也不嫌害臊!’卫大嫂日日看着蓝盼晓往游家去,又时常见着文无尽往蓝家来。
男男女女那点事,闻都能?闻出来。
里正家说?话好听,夸他们郎才女貌。
卫大嫂直翻白眼,暗道,‘还不是寡妇一个!’
但,寡妇也抢手,也不看看蓝盼晓的模样,那柔柔一笑的风情,面上黏根头发丝都恨不得?给她舔了?,性子又比她几个女儿都要和顺。
看样子,两人的确是登对的,也没什么?好说?。
卫大嫂不知?道为什么?,长长叹了?口气,又扭脸看陶家的田,沟渠里都是水汪汪的。
水车灌溉看起来也不快,可昼夜不停,绝非人力?可以匹敌。
‘现在算是知?道那丫头的厉害了?,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卫大嫂的眼睛被汗渍得?酸疼,在心中恨恨想。
夜里偷陶家水的主意没人提过,是不约而同?冒出来的,这?似乎是卫家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看见那些水不费吹灰之力?,就那么?淌进自家田里来了?,卫家三个郎反而有种?憋屈的感觉。
原来这?么?简单,只要开这?样一道口子就行了?。
那他们这?些天走的那些路,耗费的那些力?气又算什么??
当初搭水车,明宝清要是愿意算上他们一份,这?事儿不就妥了?吗?
水潺潺流了?一夜,天将亮的时候卫三郎依依不舍地把田埂又糊上了?。
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谁也不傻子。
可少了?的水也没这么容易能补回来,这?几日毕竟天旱少雨,陶老丈出来瞄了?一眼,立马带着染坊的长工来砸门?叫骂。
卫家三个郎龟缩不出,把老娘和媳妇推出来,弄得陶家像是欺负老弱。
陶老丈是凶却不恶的人,冷哼一声道:“今晚上等你来!我看你敢不敢!”
染坊捣蓝,浸布其实都是重活,大批的布都是在染池里染出来的,没点力?气怕是要掉进去,所以染坊里的帮工也都是壮劳力?,上半夜下?半夜分开守,还得?一碗炒米吃,帮工都是愿意的。
卫家尝到了?甜头,又企图去刨蓝家的席草田,被陶家的帮工高?声呵住。
“干你屁事啊!”卫大郎怒红了?眼,骂道。
他几锄头下?去,砍开了?田埂,就是要偷蓝家的水!他不信陶家还能?替蓝家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