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还是按计划表演吧。
“唉,谁说不是呢。咱们主子也真真是不容易。自出生就靠药物吊着命,长到今日也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早起还兴冲冲的说要带着姑娘出宫探亲,又跟宜主子和贵人求了好许,原本明儿就出宫,不想又病成了这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出宫不行呢。既然犯了病,自然得先以身子为重。若是为了叫我探亲而累坏了他的身子骨,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这个锅她可不背。
田果嘴角抽了两下,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十一味觉的事,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请了太医再来看看。
左晞还不知道,十一不光茶的无人其出左右,心眼子转的弧度也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能达到的高度,与田果两个多年的配合也是默契十足。主仆俩个想要连手设套给左晞以及其他人钻,成功的概率还真不低。
一直到晚膳前,十一才睡醒。十一睡醒后,立时便有太医过来给十一诊脉,一翻望闻问切后,给出了一切正常的结论。
晚膳时,十一扶着田果从床上起来,陪着左晞
少少用了一些。左晞胃口不变,依旧很好。十一的胃口就不如之前,一顿饭没吃多少,到是将左晞夹给他的都吃了。
饭后,十一没有喝茶,而是喝的温水。又过了两刻钟才又有宫女端了药进来。
这一次到是不用人喂,十一自己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将药送进口中,眉头皱得死紧。
“这么苦,又换药方了?”吃过药,又漱了口,十一有些不满的问田果:“怎么不用中午的药方?”
十一这话一出来,田果就不由看向左晞,而左晞也下意识的去看田果。
怎么回事,刚太医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你们这是做什么?”
“爷,今天中午的药真的很甜?”
十一点头,脸上全是不解:“是呀。”
“会不会是太医院的人抓错药了?”左晞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之前的药渣还有吗?将两份药渣放在一起,叫人辨一辨?”
“有人要害我?”十一闻言装出一副本能模样的诧异,随即又对左晞苦笑,“妹妹多虑了,再不会有人来害我的。”
“我只是担心是不是抓药的人出了纰漏,混了什么东西进去。”
于是不管真假,就又折腾起了药渣。确认药渣没事,左晞又叫人看了一眼熬药的药壶。
她以前看影视剧时,说药壶都有可能被药泡浸,然后在煮药的时候将有毒的药物渗透到药里。
折腾了一通,左晞能想到的都想过了,最后只得相信十一可能是产生某种
错觉了。
‘可能是咳嗽破了哪处毛细血管,血的腥甜和药起了什么化学反应。’
十一眼底微微产生了一些挫败,不过想到这才只是开个头,到也没有灰心。
之后的日子,十一有时会自己吃药,有时是旁人喂他吃药,有时则是做出一副吃了药也这样的消极态度,非要人哄着求着才吃药。然后第六天还是第七天,十一不肯吃药,田果极的没办法,一个劲的给左晞使眼色,左晞没法,接过药碗喂十一。
好嘛,这药又甜了。
左晞听到十一说药甜,眯了下眼,自己也喝了一口,当即将左晞苦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苦的都能打冷颤了,可看十一的模样,仿佛并不是说谎开玩笑。于是又喂了十一一口,然后眼巴巴的看向十一。
“没错,就是甜的。”
这不可能。
管你可不可能,十一就咬定这碗药是甜的了。然后左晞便看了一眼田果,叫田果也尝一尝味道,田果的表情跟左晞差不多,都觉得这药是苦的。于是两人最后向十一提议,请个太医过来看看这药吧。
如果药真的没问题,那十一可能得了间接性味觉错乱。
转天,宜妃和郭贵人来看十一,没叫人通报就直接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十一蒙着眼睛坐在那里,一排十五六个人,宫女太监都有,每人端了碗药站在十一跟前,一个个上前喂十一吃药,十一再来一句:“苦的。”
十一说完,田果就挥挥
手,对着其他人来一句,“下一个。”
宜妃郭贵人:“……”现在吃药都这样了吗?
众人见宜妃和郭贵人进来,连忙要行礼问安,但宜妃却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继续。
于是太监宫女一个个上前,然后再一个个被一句‘苦的’挥下去。一直到轮到左晞的时候,十一吃过药后,身子一顿,半响未言语,然后什么都没说的拉下脸上蒙眼的缎子。
拉下蒙眼的缎子,十一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拿着药碗的左晞,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张了张嘴却说了句,“一肚子的药,再吃就吐了。你们下去吧。”
左晞眉头跳了跳,似是明白了什么的垂下眼眸,对着十一行了个礼,又转身给宜妃和郭贵人行礼,这才跟着其他人一齐退出去。
“额娘们怎么来了?”似是才看到宜妃和郭贵人一般,十一站起身,对着二人行礼,然后又笑着请二人座,吩咐宫人上茶。
“刚刚是在做什么?”宜妃和郭贵人都是极聪明之人,虽然只看了个过程,却也能看出来里面有些个问题。
“是儿子嫌药太苦了,换个法子吃药罢了。”十一见宜妃问,低头不敢看人,声音中还带着些紧张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