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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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她在一家普通的民营企业打工。整整三个月的实习工资,都花费在这一对并不出色的戒指上。
她在卡地亚的专柜徘徊很久,好在遇见的柜姐没有网络传言中说得那样势利眼,拿出内部98折的优惠,她终于能够拿下那一对素圈的、不带钻的玫瑰金戒指。
她忘了自己是如何说服谢沉戴上这一枚戒指的。
又或者是在某个事后清晨,自然而然地出现在男人的无名指上。
此后,谢沉便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哪怕是在离婚多年后,他对于那枚卡地亚仍情有独钟。
既然已经赠予了对方,那么就算感情破裂,司琦也没有要回来的打算。
只是属于她的另一枚对戒,已经在国内房子的抽屉里,不知道积了几层的灰。
那枚戒指在一个离婚多年的男人身上是突兀的,不过,没有经过这场打斗,也不至于这么惹眼。
面对玫瑰金上斑驳的血迹,就好似在面对自己对于过往既定的那段婚姻有过的所有憧憬——
以及婚姻的废墟下,残留下的满目疮痍。
她不再旁敲侧击地去猜测:“帮你联系了外科医生,你之后记得和他们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被抓住的吉普赛人却突然在基层警察局的大厅趴在地上,狂乱地喊叫了起来:“一个破戒指而已!”
“那个中国男人简直是条疯狗!!!”
如果说谢沉手腕上不幸留下了伤疤,那这位负责大晚上行窃的吉普赛人已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那简直鼻青脸肿、一脸狼狈,哪怕他是这里的惯犯,对警察局的审问流程轻车熟路,也只敢对着谢沉的背影叫嚣。
平常要是有人报警,不小心捉住了他,他总是直接朝着当事人的方向吐好几口的口水。
伴随着她转身离去的脚步声,答案却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
她扭头,手提包差点直接甩在了谢沉的脸上:“所以,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连街上的小偷都知道那玩意根本就不值钱。”
“可这对我有特殊意义。”
司琦冷不防用他世界的衡量方式提醒他:“你应该考虑其背后的价值。”
“价值往往是人们赋予的,”谢沉一边忍受着值班医生缝合的动作,一边却丝毫没有因为这阵的疼痛而面容变得狰狞,他的思绪也像是陷入了很久之前的回忆,“于我而言,这很珍贵。”
他的语气比起遇见吉普赛人这件事本身来得低沉:“毕竟,我不认为你会为我购置第二回。”
“怎么不骂了?”
司琦冷笑了一声,无疑是在内涵道:“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下次不如谢总还是随身多带几个保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