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自救。
她脱下外套用水打湿表面,穿在身上。
再用浸湿拧干后的手套捂住口鼻,寻找其他出口。
张白鹭环顾四周,注意到厕所后方的一小扇窗。
位置有点高,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不过,找个东西垫着应该可以够到。
她拿过一只水桶倒扣,踩上去后刚刚好能够到窗子。
她暗自欣喜,下一秒却发现,窗户被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绝望瞬间如一盆冷水浇下来。
她告诉自己冷静,只要打碎玻璃就可以了。
张白鹭用一根拖把使劲凿着窗,可屋内的浓烟越来越多,她的力气快要耗尽了。
打不开,怎么办?
她懊恼电影院厕所的玻璃质量这么好干嘛?
难道她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吗?
张白鹭不甘心,她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
于是,她重新振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凿窗。
窗户有了裂痕,她也摔了下来。
张白鹭耗尽力气,瘫坐在地上,内心涌上一阵悲壮凄凉。
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呼吸越来越困难,耳边仿佛也出现了幻听。
“白鹭,闪开一下,我把窗户砸开,别伤到你!”
“张白鹭,你听到没有!坚持住!”
“张白鹭!”
声音越来越清晰,张白鹭抬头望向头上那扇窗,看到了陈维生的脸。
那人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眼里是止不住的焦急担忧。
他,怎么爬上来的?
他,来救自己了。
张白鹭强撑起力气爬到一边。
下一秒,“嘭“一声,一地玻璃碎片掉落。
陈维生从窗外探进身子,窗户上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胳膊和脸。
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窗户有点窄,以陈维生的身形很难爬进去。
“白鹭,你听我说,你坚持一下,踩着那个桶上来,我就能抓住你。”
“别怕,我来了,我会带你出去。”
陈维生眼角泛红,他回想起除夕夜那天,他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
是张白鹭走向他,朝他伸出手说:“别怕,跟我走,我保护你。”
张白鹭仰着头,突然有点想哭。
她使劲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往窗口那边爬。
她眼前发晕,有些站不起身,她伸手努力够着陈维生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