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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赛一共三日,十二场比试,如果不计较所受的伤,可谓进行得无比顺利。
*
房间密闭,连窗户缝都渗不进一丝光。
昏暗中,闻人鹤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双眼半阖,衣衫敞开,肩膀、胸膛和小腹上鲜血淋漓的五道剑伤触目惊心,却又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独自在暗处忍耐疼痛和折磨,这久违的感觉,令他恍惚。
“砰!”
房门被人猛地砸开,他蓦然睁大了眼睛。他人就在门边上,这声巨响听了个十成十。
在白日的阳光穿过门缝漏进屋的瞬间,他连忙拉上衣襟。
佯装无辜的人小心翼翼冒头,满是生怕自己挨打的拘谨和……呆头呆脑。
“你……又在干什么!”他一字一顿地质问,显然恼怒。
慕时委屈,“我想进来,但有个锁。”
“这是我房间,你不会敲门吗?”
“那我敲门你会开吗?”
闻人鹤:“……”
当然不会。
他不动声色地用肩膀抵着门。
慕时扒在门上的手用力到暴起青筋,但不管她如何使力,都再推不开半点。
她顺着门框滑下,附在他耳边低语,“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告诉大师兄和三师姐,你骗他们你没受伤,实际上人都快完蛋了。你自己选,是想让我一个人烦你,还是我们仨一起烦你。”
闻人鹤:“……”
在她洋洋得意时,他猝不及防让开,慕时“砰”的一下,四脚朝天摔进屋。
同时地面铺上一层薄薄纯白流光,松松软软。
慕时狼狈地爬起来,目光向下,立马朝他摆放在地的腿上踩去。
闻人鹤反应很快,躲一下、两下、三下……她根本踩不中。
在她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他直接横扫,将她绊倒。
慕时又面朝大地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她捏紧了拳头,愤懑地锤了下地面。
像打在棉花上,愈发郁闷。
闻人鹤轻笑,五指如操纵木偶般勾动,好几束流光蔓延,各司其职。关门、点烛、将趴在地上的人捞起,拽至身边。
慕时反手捏诀,但他似乎早有所料,在她抬手的瞬间,扣住了她的腕骨。
烦!
她抿唇不语,拧着胳膊,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过于执着,腕骨很快出现一圈红。
闻人鹤松了手,她立刻卷土重来,还是被他抓住。
慕时:“……”
她嘴唇蠕动,但没有出声,是说给飘在她身边的阿怜听的。
“我早晚有一天要踩在他脸上。”
听此雄言壮志,阿怜盘旋在她头顶咯咯笑。
闻人鹤若有所思,再次松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