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曲疏月有些心慌:“怎么,要停电了么?”
他抬起眼,看了看顶上的灯丝:“应该是?接触不良。”
刚说?完,那灯泡就彻底罢了工,他们这一片区域,陷进?了一片昏暗里。
曲疏月“噫”的一声,不自觉的,往陈涣之身后靠了靠。
陈涣之很自然的,一只?手往后伸了一把,准确无误地牵住她:“没事?,走吧。”
就这么,曲疏月被他带着往前,不知所?措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往常走惯了的路,眼前的一草一木,都陌生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人是?轻盈的,脚步是?轻盈的,心也是?轻盈的。脑中的思绪却很模糊朦胧。
只?知道他的手掌很宽很大,紧包着她的手,有一股温暖又坚定的热流。
不是?她读高?中时,无数次想象里的那么冷,那么没温度。
那时候坐在他身边,曲疏月总是?不经意投去?一瞥,看他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
她就想象着,被这双手牵着走在路上,会是?什么感觉。
光是?想想,心率就会变得很快。
走到了马路上以后,陈涣之松开了她:“经常加班吗?”
曲疏月心跳如擂鼓:“也不是?,后天有个会要开,我得发言。”
她把手往后藏,偷摸着,在裙子上蹭掉一层薄汗。
陈涣之点了下头:“周末有没有时间??我们领了证,爷爷想让你回家吃饭。”
曲疏月忽然就停在了原地,不走了。
原来这才是?真实目的。是?她猜中的第二点。
虽然无可厚非,他也确实用了心,但认真面对时,曲疏月还是?有些失落。
可她又在失落什么呢?这是?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下午才说?过合作愉快。
隔了几秒,陈涣之才发现身边少了段脚步声。
在他发问前,曲疏月主动追上去?,若无其?事?的笑:“刚才以为掉东西了。”
陈涣之看了眼地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捡了没捡。
他还没回神,曲疏月又说?:“周末吃饭是?吧,好啊,应该的。”
她想说?,这些都是?起码的配合。其?实用不着他特别来献这个殷勤。
也许是她回答的太过轻快,超出他预期。
面对一个年少时就生了龃龉的,已经绝交多年,又忽然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去配合他,完成他们?家的一些仪式感。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又好答应的事。
陈涣之语调柔和:“好,周六上?午,我来接你。”
但一转念,又觉得无?可?厚非。
在?长辈们?眼中,曲疏月这三个字本身,就是识大体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