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殷寄容不愿相信,又好似被纪夏山轻描淡写的态度所激怒,握紧了拳头。
白沅却是捂住了嘴巴不敢喘息,紧盯着淮爻的状态,然而淮爻始终面无表情。
“既然房间是被反锁的,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怎么进去的?”
淮爻嘶哑着嗓子,终于开口,所问的话却不是为了涂菲。
她压低枪口,再一次发问:“你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混入这里的?”
“队长!先别问这些!”殷寄容破天荒地打断淮爻,将矛盾对准纪夏山,“你说清楚,为什么小菲会被咬伤?为什么她会被反锁在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夏山一怔,下意识地反问:“不是你们锁住了她?”
“放屁!我们干嘛要锁住她?要不是那群该死的怪物搞半夜偷袭,我们又怎么会来不及安顿所有人?该死……”
殷寄容一脸懊恼地收回了手,也忘了要压制纪夏山。
“小菲……怎么会被咬了呢……”
她喃喃自语,神色痛苦,与一旁淡然的淮爻形成反差,好似听到的死讯不过而已,仿佛死去的是殷寄容的养妹。
这让纪夏山看在眼里,不禁心中起疑。
她记得少年时期的淮爻并不喜爱这个夺走了一半母爱的妹妹,但不至于会是现在这副冷漠的态度。
然而淮爻再一次刷新了纪夏山的认知。
她竟是忽然冷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死得好。”
听到这话,殷寄容和白沅脸色一变,一个沉默,一个叹了口气,但都没有驳斥队长的冷血态度。
“我不会追究你杀了她的事实,毕竟莽噬者,就是该死。但是我也不想再听到一句谎话。”淮爻幽幽说着,手中枪支咔哒一声上了膛,那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绷紧。
“说,你混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纪夏山不会轻易以为淮爻只是口头上的威胁,她相信淮爻是会开枪的。
当初那跟随在淮霁芸身边的孩子,长大之后,果然不一般。
可纪夏山不畏死,甚至渴求于此。
她长舒一口气,目光落在眼前这黑漆漆的枪口上,没有任何求生欲望。
“就当我失忆了吧。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在一个被反锁的房间里,但我没有任何身份,只是一个无端落入这里的普通人。”
“在遇上你们之前,我短暂接触过外面,发现了一些事情。那些莽噬者是有意识地清理尸体,将他们收集起来,等待死去的人变异成同类。”
“而且在监控之后,不知是人还是莽噬者,会通知它们前来袭击存活的人类。但无论背后的操控者是什么身份,都意味着事态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