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朝马路对面走去。
“有想吃的吗?”
“啊,海、嗯……清淡点吧。”
“我知道一家海鲜粥不错。”
“……好。”
元旦假期不长,但趁此机会出门旅行的人们也多半不会在第二天就准备返程,璩知花他们却是个例外。
翌日,虽然早起了、但仍然没赶上日出的两人在海边吹了会风,中午时分就来到了车站,坐上了返程的车。
回程的路总是要比来时快上很多。
璩知花还没把退房时小雅送的伴手礼——一个据说是毛毛亲手做的九连环、给玩明白,车辆就已经驶入了平市客运站。
和大多数旅人错开了返程时间段,返回南城的大巴车上,乘客只有寥寥数位。
璩知花没有再直接睡过去。
她把九连环收了起来,抱着随身的小包,守着带回的袋子,兴致盎然地打量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叶珖则和她一人插了一枚耳机,时而或主动介绍或回答她的问题,时而闭目养神。
不知道车辆走了多久,正迷蒙有些睡意的叶珖察觉到自己胳膊被推了推。
他睁开眼,看向身边的人。
璩知花单手贴在车窗玻璃上,朝外点了点示意:“叶仁桥!”
窗外标有桥名的牌子一晃而过,叶珖没有看到。
璩知花坐回来了一些,收回投注在外的视线,说道:“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起‘叶仁桥’,现在我也看到了。”她语气轻快,又有点疑惑,“不过,为什么一座桥,要起这么一个像人名的名字呢?”
叶珖从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口润嗓,继而道:“因为,叶仁本身就是一个人名。这座桥是他捐款资助修建的,所以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了。”
璩知花诧异转头:“你连这个也知道吗?”
路上随便一座桥的名字来由都知道?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叶珖笑了笑:“知道。”
他把水瓶放回背包,继续说道:“因为叶仁是我爸爸。”
璩知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好半晌,她有点迷茫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啊?”
叶珖叹了口气,微微后仰靠上椅背:“他做了不少慈善,特别是在南城周边,所以许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
璩知花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爸爸……他很厉害,是个好人。”
叶珖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像往常、或对别人那样,直接把话题揭过,而是继续道:“他确实算得上成功,也算得上一个好人,为我的生活也提供了不错的物质条件。”
璩知花猜不到他想说什么,但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安静地听着。
“但……他的存在感更多的,是来源于别人的口中。”叶珖语气轻松,带了点开玩笑的意味,“如果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的话,我家的经可能是,我跟他一点也不熟吧——是不是听起来非常的无病呻吟?”
璩知花摇了摇头。
就像饿肚子和丢面子哪个更让人难以接受,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答案。生活的磨难要怎么定义,从来都是根据感知到它的人的感受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