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璩知花而言,整个世界都已经不太一样。
除了照常随着露台花瓶中花枝的换新而每天一幅的鲜花小画写生,她更多的时间放到了对漫画的尝试上。
吃饭睡觉等生活必须的事件外,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扑在了漫画上。
她难得对一件事有如此大的热情,璩多雨都被勾得起了好奇心。
好几次,他借送饭的时间想要瞄一眼璩知花的画稿,却每每都被她眼明手快地挡住,以“影响创作”的理由被拒绝窥探。
搞得璩多雨越发好奇。
但他到底不是璩知花,整天都待在家里,就算再好奇,也根本没得机会看——连偷看都没机会。
璩知花是基本24小时在家、在房间的,反观他,元旦过后,距离寒假就不算太远了,他即将高二下学期,老师对课程的进度也赶得越来越快了。
就算是对学习并不会感到太吃力的他,在课堂补觉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简而言之:学业繁忙。
不过,他到底只是高二,高三的学生才是最忙的。
偶然在学校里与去往教师办公室的叶珖相遇,远远看着对方怀里那一沓沓试卷习题,就算对叶珖没什么好感,璩多雨也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起高三的学生真苦。
但,他脑子突然打了个结,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个别的念头。
“叶珖肯定看过璩知花的画……他连出去玩都给璩知花带特产,肯定知道她在画什么……”
不受控制地,他看对方的眼神渐渐变了。
随着距离接近,叶珖也注意到了对方。
带上笑容,他刚要打招呼,就见璩多雨眉心狠狠拧起,拉着身边的同学掉头就走。
叶珖:“……?”
璩多雨是讨厌他,但,在学校里……有表现得这么明显过吗?
日历一张张翻页,太阳落下又升起。
每个工作日,璩知花在新一天的空气中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后,迎接她的都会是一枝同样新鲜的,披着露水的花。
她从没有试图在更早的时间起床,等候那位“清晨花匠”的到来,但在每晚关闭窗户前,又都会郑重地将新一幅的小画压到花瓶下。
叶珖也从不会在放学后“无意间”路过这里。
像是彼此之间达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原本每天都能存在的会面,却被如是这般地默契错过。
到了周末,叶珖会正式来访。
他的每次到访都会带上些新鲜的植物或适口的零吃,又或是一些有趣的书籍手工品等。
璩知花会和他一起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随手收拾收拾小院,或一内一外地各自做题画画。
短短月余,璩家半荒的小院落就已经变得大不一样,被乱草盖住的小路重新露出本来面目,适宜四季的绿植装在花盆里,或整齐或错落地排布摆放着,甚至猫屋附近更是被用就地取材大小不一的碎砖给手动铺出了一小片活动区域,还竖了根粗粗的枯木进地面,给它当玩具。
仍然会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外出打比赛,但却不再去四处问询寻找送饭喂猫之人的璩多雨,从外地归来后,每次看到家里又多了什么,往往会冷笑几声,眼不见心不烦地将这些东西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