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过去吗?”晔星在一旁站在,声音很低。
今日褚连易离开相府后没有回王府,本来是想暗中再次去看看赌坊,只是赌坊依旧查不到头绪,有些烦躁的褚连易转过长街就看到孟静樰和褚宁在一块儿,孟静樰的笑容着实有些刺眼,不过是因为一个糖画就笑成那样,又不是什么金饽饽。
褚连易眼神越来越暗,裹挟着冰霜的气息让晔星大气都不敢出,他问过一句之后就没再开口。
因为褚连易在暴怒的边缘。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周围嘈杂的声音都被另一边的杂技渐渐吸引过去,褚连易闭了闭眼,看见孟静樰右手又拿起了一个糖画,隐约望去是个人形,不知道描的是谁,但肯定很丑。
褚连易蓦然甩袖转身:“回去。”
“啊?”晔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并没听清。
褚连易嗜血的眸子骤然射向他,“你耳朵不要可以削掉。”
“属下知错。”晔星连忙低头,噤声跟在他身后。
……
孟静樰看着那一分都不像的糖画,笑的合不拢嘴。
“呐,这个年兽就给公子了。”孟静樰两只手都拿着这东西不太方便,她转身看到褚宁还空着手,便将年兽糖画递给了他。
褚宁无奈地接过:“本以为你会更喜欢年兽多一点。”
因为那南江王勾勒得实在是太丑了。
还不如年兽。
但孟静樰却爱不释手,她也不忍心吃掉,只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你瞧瞧,这眼睛倒是描摹得惟妙惟肖,王爷有时候的眼神真的很吓人。”
不知是什么触动到了孟静樰,一提起褚连易,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话头变多了起来。
褚宁不经意地拧了下眉,声音温柔却客气:“是么?那你怕他吗?”
“不怕,王爷只是看着凶,其实人很好。”孟静樰说完,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道阴冷的视线扫射过来,刺得她脊背冰凉。
孟静樰突然停下,转头往后面看去,但茫茫人海,只能看到来往热切的人头,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褚宁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孟静樰收回视线,“不过,公子你记性不太好,这年兽皮影戏晚上才开,现在我们干嘛啊?”
褚宁将糖画拿在左手上,面色有些愧疚:“是我的不对,不过今日还有很多好玩的,不知你玩过炮仗没有?”
那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她这么大年纪还玩,是不是不太好?
孟静樰老实摇头:“没有。”
“我带你去。”褚宁说完,突然伸出了右手来。
孟静樰一顿:“公子在前面带路就成。”
她并不是很喜欢旁人的触碰。
褚宁手一僵,这才发觉自己唐突了,他蜷曲手指将其收回,笑道:“我与你同岁,你叫我阿宁便好。”
“礼不可废,我喊公子更顺口些。”孟静樰倒是没有逾越。
褚宁有些无奈,见她坚持,倒也没有再说,而是带着她去了郊外。
他的随从买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炮仗过来,很多都是孟静樰没见过的。
她如今一个女孩子,也要玩这种危险的东西了。
手里的糖画已经在化了,眼看着南江王不太清晰的脸都往下融了,孟静樰看一眼就在眼前的炮仗,再瞄一眼手中的糖画,她不舍得扔掉,想了半晌,孟静樰一口咬掉了叱咤风云的南江王的脑袋,入口是沁人的甜,但吃多了后却甜得发苦。
孟静樰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