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老脸都丢尽了!
楚冰娇和他想的不一样?,她虽然?同样?觉得丢人生气,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已经彻底成了圈子里小姐妹的谈资笑柄,但已经走到这一步,让她现在离场放弃和严泊裕的订婚,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事已至此,已经丢了面子,再丢了男人和更上一层的荣华富贵,竹篮打?水,哪个手都没捞着东西,得不偿失的事情她楚冰娇可不能?接受。
因此父亲给她使眼色,楚冰娇权当?没看见,她望着不远处疯疯癫癫的女人,黑裙子被她自己?泼了酒水,有一部分湿淋淋地黏在身上,头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上。本就是极其漂亮的女人,再凌乱也只是增添她的美丽和魅力。
真?是野鸡变凤凰,这个陪酒女严瑶竟然?是严家二小姐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是严泊裕的亲侄女。
“胡闹!”
严老太太从休息室出来,看到和菜市场一样?乌烟瘴气的酒会,气得震声大喊,吩咐管家将严瑶带走,决不能?任由她在这继续给严家丢人现眼,毁了严泊裕的订婚宴。
两个佣人架住瑶瑶小姐,以为会遭到大力抵抗,她竟格外顺从,她们一路畅通地将她带到休息室,送来衣服更换。
严家人报警,过来的警察自然?不会是刚入行的小年轻,来了个片区的局长?和资深老警察。
两人被李管家带着推门进?来,云遥看一眼,立刻哭着扑了上去,警察吓一大跳,连忙扶住她放椅子上。
“严小姐慢慢说,慢慢说,不着急。”
云遥不讲自己?踢了萧郑息命根子的事儿,也不讲萧郑息偷看自己?裙底的事儿,语无?伦次地讲上次她去严泊裕公寓找他,却被楚冰娇蛮横教训一顿的事情,讲到动情之处,甚至扬起自己?花妆的脸颊给两位警察看,涕泗横流地哭诉上回被打?的有多疼、有多惨。
严家后?宅秘辛,警察哪敢听太多,竭力拉回正轨,略过她的哭诉问:“严小姐为什么觉得萧先生看了您的裙底?我们进?来之前模拟了一下,萧先生的位置距您很近,再加上他穿鞋一米八-九的身高?,几乎不可能?看到你的裙底。”
“你什么意思?!”云遥猛然?变了脸色站起来,指着警察局长?大喊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叫楚冰娇进?来,她当?时就是扇了我一巴掌!”
“哎呦姑奶奶。”
她说着就要出去叫人,守在门口?的李管家心肝直颤,慌张拽住她的胳膊拉回来,“我们信,我们信,警察同志也相信,这个我们回头再说,今天先和警察同志讲你和萧院长?的事情行不行?”
“我不!”云遥使劲儿掰管家的手,“你松开我!叫楚冰娇进?来!叫那天的警察过来!他那有笔录,谁也否认不了!”
今天是楚冰娇和严泊裕订婚的日子,人家楚小姐马上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李管家哪敢派人去叫楚冰娇过来揭她的黑底儿啊。
但他不派人去,那边觉得宴会无?聊的楚冰娇却是带着佣人找过来了,在门外听见女人嚎叫的声音,吓得脸色惨白?,双手紧攥,踌躇在地,进?退两难。
进?去,害怕陪酒女拽住她非要让她承认,明明已经掀过去的事情,她当?然?不想承认。离开,害怕这个肮脏低劣的陪酒女再说出什么影响她形象的大实话。
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向爸爸坦白?,让爸爸派人去警局销毁档案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在这干什么?”
男人不悦的声音乍然?响起,楚冰娇猛吓一跳回头,见是严泊裕,又捂着胸口?松气。
“我……我在这……”
楚冰娇磕磕巴巴地说不出来,她怎么能?说自己?是过来看陪酒女笑话的,现在陪酒女成了他的亲侄女,和他是一家人了。
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出来,严泊裕蹙起眉头,正想让她回去,忽听见房里传出一道高?亢女声:“我说了!我说了!楚冰娇扇过我一巴掌!你们去把?她叫过来,她肯定会承认!”
楚冰娇原就高?高?吊起了心脏,四面楚歌,此刻更是被吓得浑身猛颤,怯呐呐抬眼觑向面前的男人——肉眼可见地黑下了脸。
突然?之间,她就不怕了,甚至有些小得意。
曾经睡过又如?何,成了亲侄女又如?何,她楚冰娇今天正式和严泊裕订婚了,未来还会结婚成为一家人,他们才是利益最紧密的伙伴,落她的面子,就等于?打?他的脸。
休息室的双扇木门从外面推开,男人的黑色皮鞋跨进?一步,像是给屋里下了一道静止符。
云遥愣愣地看着他。
严泊裕越过她坐上位,垂眸瞧着她泼妇一样?凌乱的头发,淡声道:“不是要看笔录?去叫警察带过来。”
后?一句话是对李管家说的,他低头应是,后?退离开。
他的离开,也仿佛将屋里的声音带走了,很长?时间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是自己?轻缓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