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问的有些轻,明显是见他害羞了,故意问的。
以前她就这样,明知?他在不好意思,还要故意问他,蔫坏蔫坏,可他又喜欢。
是的,她一直都很坏。
故意逗他很坏,骗他怀孕很坏,一封分手信走得干干净净,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再见面依旧连环欺骗他,处处都坏透了。
现在他要是质问她,她当?然可以说我有自?己的行动,可不告诉他,不就是不信任他?
不信任,也就是不喜欢。
……
云遥百无聊赖地看着?男人慢慢变了神色,只觉得是自?己逗过了,毕竟已经不是山里?的纯情?少年,招招手,要来他的手机,给严泊裕打?电话,派个女?保镖过来帮她解决生理问题。
没多久,饭送过来,周明坤稍微抬高病床,将?熬得稀烂的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
没有温柔,只有程式化的步骤。
严泊裕带着?女?保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和昨晚差别不大,依旧在喂东西,但两人之间的氛围,着?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年轻就是善变。不知?这句话戳了他哪个点,兀自?勾了勾唇。
粥喝到一半,云遥已经饱了,推一推周明坤的手,“饱了,不喝了。”
他没说话,低头将?剩下的喝干净,兜里?的手机叫起来,外卖员说外卖放一楼取餐点了,周明坤出?去拿。
严泊裕坐在保镖搬来的椅子上,长腿交叠,指尖夹着?手机缓慢敲击掌心,看着?病床上的云遥说:“昨晚三哥已经被警方拘押了,当?时你睡着?了,没来得及说。虽然现在他害二姐姐的证据不足,不能定他的罪,但他谋害你的证据很全面,应该出?不来了,你想说什么,可以放心说了。”
云遥问:“你大哥呢,没他的事吗?”
“我大哥没这个胆子,更没那个脑子谋害二姐姐,他是被三哥拉着?垫背的,你尽管放心。”
“我怎么能信?”
到了这一步,她还和自?己兜圈子,严泊裕耐心渐渐流失,冷了脸说:“你要能保证你说出?来的也是对我有吸引力的,尽可以相信,你要是连我也无法相信,又有什么和我说的必要?”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太冷漠,缓了缓脸色补充:“不过我可以保证,这消息对大哥保密。”
云遥还想反问,她知?道这样要一个口头保证很可笑,很幼稚,可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在自?己说出?二小姐的存在之后,依旧能保证二小姐的安全。
蚍蜉撼树,蝼蚁撬象,越往后走,越发现她或许从?未有过亲自?解救二小姐的能力。
很悲哀,但别无他法,那晚决定将?电话打?给周明坤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最后那条下下路。
但只要二小姐能出?来,是不是她亲自?解救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是亲弟弟救出?来的,或许二小姐会更高兴。因为那是她真正的亲人,真正喜欢她,她也喜欢的人。
二小姐高兴了,妈妈高兴了,她也就高兴了。
想到这,云遥看着?他,唇动了动。
严泊裕以为她还要问,彻底没了耐心,“我既然能保证,自?然有我的方?*?法,这是严家的事。”
对,这归根结底是他们严家的事,二小姐是严家的二小姐,如果?追究起来,她就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根本没她什么事。
云遥这么悲哀地想着?,缓缓道:“二小姐……”
她刚起个头,病房门从?外面开了,周明坤拎着?袋子进来,放到桌上。
云遥看他一眼,周明坤进卫生间洗手,拉开抽屉,拿出?体温计,甩两下,云遥胳膊随他摆弄,将?体温计夹进去。
严泊裕淡淡看着?,脸上没什么情?绪,等他们忙好了再催,“二姐姐什么?”
云遥虚声道:“二小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