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锦微怔了一下,脸上难得地有了丝尴尬:“为什么不相信我?”
谢东简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些京圈权贵二代,都是名利场打滚的人,莫说他这样的平头百姓,就算是桃源市的上层人物,再活三世见识的世面也比不上人家。
谢东简前世今生都很有自知之明。
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听听就好了,深究之下都是钱权交益,利益博弈之下的包装产物,
只谈利太不体面,于是在上面加上情感恩爱等等,如礼物盒子上缎带打的蝴蝶结,只有装饰的意义。
贺长锦退后一步,半坐在电脑台上,抱着双臂,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我们这些人都一样,不会有真感情,是不是?”
“问我没用。”
谢东简不擅长耍太极,只会直来直去。
他的女同学想借肚嫁权贵的儿子,最后儿子生了,却连权贵的门都摸不着,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靠权贵施舍的二千块赡养费过活,借贷过日,
却还撑着未来豪门太太的架子,马死却不肯落地行,硬生生活成了笑话。
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
做梦很好。梦里什么都有。
可是他已经死过翻生。
日日和他说彼此不结婚,永远相守的谢安南却在与另外的女人卿卿我我、珠胎明结,如今他最重要的觉悟是:
不要幻想。
不要做梦。
不要对人性抱有期待。
还有便是,马死落地行,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长锦道:“我不会放弃的,你答应过我的。”
谢东简倏地抬眼看向他。
贺长锦一笑:“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怕什么?你等着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慢慢看,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不是我们这种人就都没有真心的,你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没意义的。我对你这样的,不感冒。”
门不当户不对的,吃的饭、喝的水都不一样,更睡不到一张床上。
“哦?”贺长锦倾前,几乎贴上谢东简的脸,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随之扑来,“你要怎么样的?”
郎曜的样子浮现的眼前,眉骨棱起,眼神冷厉,无论怎么样,那样的大佬都是他要不起的样子。
谢东简低下眉:“我什么都不想要。”
无欲则刚,前生他之所以成为陈香如、谢安南的血包,是因为他有所求,求亲情,求爱情,那所求的,就成了束缚他短暂一生的绳索,套在他的颈项上,直至让他窒息、死亡。
“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