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到底是怎么记载史事的?居然让后世如此编排他,还被神女看见了。
后面的事他不知道,但金屋藏娇?刘彻双目微微眯起,扭头看向奋笔疾书的太史令——司马谈。
胆子不小啊,敢编排他。
就算他曾许诺皇后,那也是私下许,是闺房之乐,不可能会出现在史书记载中,除非太史令把它写进去。
那么问题来了,太史令是躲在他床下偷听吗,才能听到这种秘事。
还是说有人将其宣扬了出去?刘彻的目光从陈皇后和馆陶公主身上掠过。
正在奋笔疾书的司马谈似有所觉,抬头就看到刘彻危险的眼神,心里顿时一突,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没犯错啊。
司马谈心里毛毛的,壮着胆子道:“禀陛下,今日筵席,臣已按陛下吩咐,一字不落记下,陛下可要看?”
按理来说皇帝是不能查看自己起居注的,但……司马谈抬头看了一眼刘彻,陛下的眼神好恐怖。
司马谈承认他怂了,心道今日陛下表现得极好,自己也记得也完美无缺,给陛下看看也无妨。
刘彻闻言,紧皱的眉头舒缓少许,接过司马谈的竹简。
一看,脸黑了。
上面记载:“神女曰:上曾许后金屋藏娇……”
刘彻很想揪着司马谈的领子问有必要记得那么清吗?可一想到是他吩咐的要把神女的一言一行都详细记下,就哑口无言。
心里对司马谈越发挑剔,觉得司马谈一点也不懂变通。
宴毕,刘彻罕见的和陈皇后一起退席。
椒房殿
刘彻略坐了一会儿,开门见山道:“朕可以允你归家,但今后不得再以大汉皇后的身份示人。”
言下之意,得换个身份。
陈皇后怔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刘彻,“你让我病逝?”
刘彻嘴角抽了抽,“自然不是,你可以以大汉皇后的身份归家,但不能以大汉皇后的身份做旁的事。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当这个皇后。”
要是让皇后病逝,神女会怎么看他,肯定会觉得薄情寡义,他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想到陈皇后目前还没用巫蛊之祸诅咒人,刘彻继续道:“若将来你犯错,朕依旧不会留情。”
他不喜欢强势跋扈的女人,陈皇后太骄横,若不是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和大母、姑母的面子,他不会容忍她这么久。
现在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陈皇后歇斯底里,“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有子嗣?”
“没错,方才你也听到了神女之言。朕欲下旨昭告天下未出五服,不许联姻,姑姨表亲也算在内,你我是天下至尊的夫妻,自该给天下百姓做个表率。”
皇帝都以身作则了,谁还敢近亲说亲?
陈皇后突然冷笑,“不愧是陛下,即便是废后也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忘了当年求娶我的时候说过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