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远:“该到出发的时间了。”
他语气很轻,像是贴在陆竞承的耳边耳语。
陆竞承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有多冒犯似的,完全没有想要松开戚星远的想法,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捏着戚星远的手心,那本就娇气的皮肤没几下就给人搓红了。
不知道摁到了什么地方,戚星远忽然“嘶”了一声,陆竞承顿时清醒了,把人翻了个身,变成跟自己面对面的姿势,语气着急问道:“怎么了?!”
他是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因为脑子里的那个梦太美好了,不愿意醒来,梦中戚星远在他身下流着泪,说疼,让他轻点,陆竞承俯下身亲了亲他生理性流出的眼泪,说好。
察觉到有个温热的东西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陆竞承还以为在梦中的戚星远受不住了在提醒他,便反手把戚星远的手握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摸着,戚星远突然发出被弄疼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呢?他在心里唾弃着自己,把他的宝贝弄疼了,还趁着宝贝在他身侧的时候做了那种不可言说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刚醒脑子还没转过弯的缘故,陆竞承心里竟然在想着自己这个举动会不会惹戚星远生气。
明明昨夜才靠着些小手段接近心上人,这会儿又开始自我剖析起来了,该说他什么好。
戚星远被人强制转身,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陆竞承的手是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人转了一圈,戚星远为了保持平衡在成功转过来的那一秒双手局促地环在陆竞承的脖颈。
脸上是藏不住的慌乱,“没事都快被你弄的有事了,大早上的就这么闹腾,以后可怎么办……”
戚星远小声吐槽,声音含糊着,就没打算让陆竞承听清。
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说出了以后,人终究还是不能逃避自己的内心。
果然,看着戚星远一开一合的嘴,陆竞承满脑子都是昨夜做的那个梦,压根就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时那张软红的小嘴已经停了好久了,于是才想起自己的动机,清了清嗓子问道:“我捏疼了吗?我看看。”
说完也不等戚星远回答,直接把戚星远的手拉下来,仔细看着他的掌心,这一看吓一跳,他的手劲怎么这么大,都把戚星远的手心捏红了,甚至还留下了一个印子。
他心疼道:“对不起。”
说着轻柔地吹着戚星远手心被捏红的那块红印,虽然这样屁用没有,就只图个心理安慰。
戚星远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把手从陆竞承的手中脱离出来,道:“没事。”
幸好没有看到他手腕处的伤。
手腕处的伤是前两天弄的,那天他去西区找陈吉玉,给老人家熬了几副药想要带过去,上次西区发生暴an后无数居民都揣测不安,好在及时发现了戚星远和张硕连的失踪,没有引起居民的怀疑。
得到戚星远的位置消息后陆竞承亲自带了一批人过去,指挥另一小队查找无人星内反联盟者的踪迹,最后在陆竞承回来之前抓获,全都带到了基地,这次风波也就过去了,西区的居民都回到了自己的家。
戚星远穿过小巷来到裁缝店门口,门竟然是敞开的,戚星远意外地挑了挑眉,正想迈开脚进去时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陈吉玉看着熟悉的脸庞,兴奋道:“大哥哥!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呀?”
看清来人是谁后陈吉玉急不可待地求戚星远抱。
戚星远顺从地把她抱起来,听着屋里传来呯呯砰砰的声音,疑惑问道:“要把东西搬去集市吗?”
“不是——”
陈吉玉刚起了个话头就被里面走出来的张硕连打断。
“戚医生!您怎么来了?!”
张硕连语气满是震惊,完全没有想到戚星远竟然还会记挂着这两姥孙。
听他解释后戚星远得知张硕连准备把陈吉玉和她姥姥接到他家里去,方便照顾,说还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小女孩在尚未成年时就为了家庭生计奔波,说反正现在已经找回了他的妻儿,也没什么要紧事,能保证照顾好这两姥孙。
随后戚星远便同张硕连一起收拾屋子,把东西一件件整理好,赶在黄昏之前打包好。
两人正在完成最后一道程序时,屋外突然传来引擎声,张硕连从窗子探出头道:“媳妇儿!这儿呢!”
三秒后一辆黑色的小货车在裁缝店门口停下。
率先下车的是个身着黑色休闲服的女人,看起来像二十五六的样子,脸上化着艳丽的妆,行为举止间透露出她的豪放。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女人冲着屋内喊道:“张大连!赶紧地!”
音量大到隔壁巷子的人都把头探了出来,都想看看是哪个大嗓门。
看清后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是张大连家的那大嗓门媳妇。
后座的门在这时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从上面跳了下来,神色看起来已经是习惯了,拉着她妈妈的手进了裁缝店,一看到陈吉玉那冷冰冰的小脸瞬间有了温度。
“小玉!”
陈吉玉原本是在收拾着自己的毛绒玩具,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惊奇道:“梓梓!怎么你也来啦!不是说在家等着我们嘛?!”
戚星远帮忙把东西搬到车上后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水递给张硕连,告诉他服用方法,随后跟几人说了拜拜,目送着他们开远。
回家后才发现手腕处被刮出了一道口子,被刮到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才开始隐隐作痛,仔细一看,那伤口还挺深,血一股股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