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田荣和田昭都回来探望,徐言其就没带着孩子过去凑热闹,直到今儿人少了些,才抱着赵时桉去了田家。
榆哥儿还没见过赵时桉,见徐言其带着孩子过来,连忙接过桉哥儿抱了抱。
“桉哥儿真俊吶,正好我家孩子是汉子,要不咱两家定个娃娃亲?”榆哥儿半开玩笑着说道。
徐言其巧妙的借赵云程回绝了榆哥儿,叹道:“我可不敢应吶,毕竟云程说过他家小哥儿不嫁人,长大了要招婿呢。”
“还真是我二哥能说出来的话!”赵云竹乐言着。
程家给孩子取名为程佑,希望这个孩子能得到庇护,平安健康的成长。
徐言其又问了问赵云竹最近身子如何,都进四个月了,应该没那么难受了才是。
“奇怪得很,前段时间看什么都没胃口,就连喝口水都吐,现在倒是反过来了,见着什么都想吃,一点儿也不用忌口,婆母说这都是正常的。”
“张婶儿是过来人,平日里你多听些她的话。”徐言其嘱咐道。
小时桉皮得很,榆哥儿将他放在床上,他便自已翻过身子,抬头对着程佑支支吾吾,也不知再说什么童言童语,甚至伸手去抓程佑的小被,直接把本来睡着的程佑给闹腾醒。
“哎呦,这小哥儿可不得了了。”张芝抱起哭了的程佑哄着,点了点赵时桉的下巴。
前段时间羊奶已经供不住赵时桉,赵云程专门又买下一只,田家没备着母羊,这几日都是从赵云程家里挤的羊奶喂着程佑。
榆哥儿带着程佑一共在田家住了五日,老人言,女孩住六日男孩住五日,都有着说法。
元宝下的狗崽儿已经满月了,一共有五只,都奶得胖乎乎的,满院儿溜达。
张芝和钱老么各要了一只,徐言其打算给元宝和旺财都留一个伴儿,还有一只被李正元早早讨要了去。
再过些日子,人们就要忙着收成了,今年赵云程和徐言其有了自已的田地,也格外操心些。
“桉哥儿是个脏宝宝,瞧瞧这口水流的。”徐言其用帕子擦擦赵时桉的下巴,嗔怪着道。
没想到赵时桉似乎听懂了徐言其的话,撇着嘴扯开嗓子嚎了起来。
李桂棠连忙抱起来哄着,还佯装恼怒的打了徐言其两下:“瞧瞧这个坏阿么,怎么能这般说我们桉哥儿,我们只是要长牙了,才不脏呢。”
徐言其无奈的笑笑,看来以后不能当着赵时桉的面儿说他坏话了。
一连几日都是大晴天,村民们开始着手抢收庄稼,赵云程他们三人只有两亩田,都想着早些收割,摔完稻谷,再去庄子里做短工挣银钱。
这几日徐言其在院里晒着稻谷,两只小狗崽时不时就要上去捣乱,把他气的叫来元宝一顿念叨。
“快管管你那两只崽子,瞧瞧把这稻谷祸害的,你再不好好教它们,以后都得饿肚子。”
李桂棠失笑,言说他和狗崽子较什么劲儿。
但威吓下的效果很是显着,元宝现在只要一看到两只狗崽靠近稻谷,就会立马过去咬它们的脖颈,乐得李桂棠直道元宝这狗有灵性。
傍晚赵云程刚回来,便想着到屋里看一眼孩子再去洗漱,进来就瞧见赵时桉啃手啃得正起劲儿,“怎么老是吃手呢?”
李桂棠闻言道:“桉哥儿刚长出乳牙,会感到不舒服,所以才喜欢啃手,再过一个月,就能给孩子吃些饭了。”
赵云程颔首,还亏得是李桂棠懂的多,不然就他和徐言其二人带着孩子,定然会手忙脚乱。
税收
稻谷晒了几日,也是时候脱壳了,家中没有土砻和谷风车,徐言其和赵云程商量着,今年先和田家借着使,等将来手里的银钱宽裕了,再自家采买,毕竟往后每年都要用到。
田文得知后,干脆没让徐言其动手,由他帮忙将两亩田的稻谷给脱了壳。
两亩田的稻谷,处理之后交完粮税,也只够一家人的口粮,赵云程就没打算卖粮换钱,多少能免些他和徐言其的丁税就成,按去年的每人一百二十文来算,他们只需交二钱四十文。
税收前,里正按例召集了村民到村口的大槐树下,今年他脸上多了分喜气,人们就猜着是否是今年的粮税减了。
“今年的税收下来了,丁税不变,粮税减了一成,各家回去都张罗着,应是最近就有衙役来村里收税。”
只是减一成的粮税,就让村民们欢喜不已,大昭朝这两年没有战事,今年减税收也在赵云程的意料之中。
玉河村的人家还算辛勤,很少有汉子在冬日里去服徭役,多数人家会用银钱来抵,平日里抽时间去镇上做一个月的工,这银钱也就挣出来了。
今年上门收税的还是去年的两个衙役,他们记得徐言其,农家很少有这么上道的小哥儿,去取粮的空档儿,屋里传来了几声赵时桉的嬉笑,两个衙役听着对视了一眼。
“小哥儿,今年家里添人口了啊。”衙役接过徐言其递来的粮食称了称,随口问道。
徐言其笑着应和:“嗳,快六个月了,还没去衙门上户籍呢,打算他再大些抱着去。”
称过粮食后,徐言其往屋里去了一趟,拿了丁税并四十文,给两个衙役当做茶汤钱,衙役收了钱,乐呵的去了下家。
墨条阴干了有几个月了,这段时日里,徐言其往后山的次数多了些,他估摸着再过十几天,就能拿去给李乔琛瞧瞧。
赵云程往后山抓了只狗崽儿,旺财很是欢喜,像是知道那是自已的崽儿一般,时常给它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