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周鸣咋舌,“你现在够开放的啊。”
许淮没说话。
周鸣已经自顾自给他找好了理由:“也对,毕竟在国外耳濡目染了三年,下限总要比之前低点。”
侍应生很快送上来两人的酒水。
周鸣身前摆了一排酒。
许淮目光扫过,一共十杯,杯杯不同。
他略显讶异:“这是什么喝法?”
周鸣不以为意:“就是玩儿!”
“……”
秉承着“玩乐”的宗旨,周鸣不拘小节,喝一口便换一杯酒。
几杯酒高低浓度都有,混搭着喝,没一会儿便有些微醺。
“……淮,你肯回来帮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周鸣醉意上头,掰着手指,一一细数过往的惨痛经历:“之前那个女主角,仗着投资方给她撑腰,在剧组里作威作福。这都不是事儿,哥为了这部电影,能忍!结果,她居然得寸进尺,大半夜去敲褚旸的门!”
八卦贴里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许淮握着水杯的力道一紧,不动声色地问:“他也忍了?”
“那倒没有。”
周鸣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那小子,脾气够顶的。意志坚定,丝毫不为美色所惑。女主角私底下纠缠不成,就去磨编剧,要编剧改剧本,加吻戏,一场还不够,恨不能每个对手戏都加上。我都气懵了,那小子愣是纹丝不动,跟你刚才那反应似的,撩了撩眼皮,然后冷笑问——”
“只加吻戏不够吧,要不要再来两场床-戏?”周鸣压低声音,仿着褚旸的语调,惟妙惟肖。
许淮眸光稍软,浅浅弯了下唇角。
“女主角高兴坏了,当场就和他商量是哪里加床-戏比较好。褚旸摔了剧本,转头把投资人带着女主角一起踢了,自己投了钱进来,还给我重新介绍了靠谱的女主角,这才算能继续拍。”周鸣再提起过往,依然唏嘘不已。
许淮静静听着,适时问:“这回编剧出走,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周鸣一脸惨不忍睹,憋屈不已,“都是一丘之貉。编剧偷偷收了投资方的钱,故意使绊子,剧情改了又改,主演人设一变再变,新剧情改得狗屁不通。褚旸忍了不少天,昨晚没忍住,跟人吵了起来。我想着反正你一个人肯定能挑起大梁,就没憋着。”
许淮:“……”
周鸣咧出一个笑,捧着酒杯感叹:“你和褚旸,都是我的恩人吶!”
许淮听出来点言外之意:“所以?”
周鸣搓搓手,虽然酒劲儿上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褚旸那个人,脾气有点坏,但讲义气,人品没得说。他今天……唉,也不是故意给你摆脸色。就是刚被编剧坑了,以为你没经验,你懂吧,不是冲着你来的。我替他给你道个歉,你别介意。”
又保证道:“你放心,等他知道了你的本事,肯定会亲自来找你赔罪。”
温开水放得久了,有些泛凉。
许淮摩挲着玻璃杯壁,眼神沉静如水。
周鸣见他没反应,有点忐忑。
许淮这时“嗯”了声:“我明白。”
“淮,”周鸣感动到流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