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来春猎的护卫们全部屠尽。
“有意思。”傅长暄手持折扇,浅色瞳仁划过一排排的死士。
沦入困境,从容面对,仿若上位者般,毫无畏惧。
死士们互相对视一眼,扬起手中的弯刀就朝傅长暄所在的位置涌去。
见状,傅长暄波澜不惊,淡淡地掀起眼皮。
余光轻瞥不远处树枝几道光影迅速地掠过。
放置于轮椅上骨节分明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墨青色身影闪过,泛着寒意的长剑挽起剑花,犹如游龙出影,猛地击退死士们。
苍劲松竹般的背影,衣袍绣着云边鹤群,一枚上好的羊脂玉挂于腰封。
———是宋韫。
傅长暄朝不远处树枝顶端方向投去眼色,那几道渐渐浮现的身影隐匿。
前些日子,他从情蛊清醒后刺穿宋韫肩胛,恨不得将人一剑穿心。
没想到不欢而散后,对方竟然还会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宋韫微微侧身,“末将的人一会就赶来。”
“不必担忧,这群死士就交于末将。”
傅长暄抬眸注视着对方,从漆黑的瞳仁划至那日他刺穿的肩胛骨。
“好。”
死士们武力高强,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宋韫亦不是他们的对手。
寡不敌众。
宋韫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死死捍卫着身后之人。
只见一名死亡见机想要偷袭身后的傅长暄,蓄力猛地冲上前。
谁料,宋韫反应极快,迅速飞身上前。
“噗嗤———”
弯刀刺进他的心脏,鲜血瞬间浸透衣袍。
“宋韫!”傅长暄想不到对方会以身抵挡弯刀。
宋韫抬手挥剑,剑尖划过那名死士的脖子,猩红血迹溅出。他踉跄半步,抬脚将其踹飞。
持着长剑抵在地面,以此来稳住身形。
剩下的死士想乘胜追击,却听闻阵阵马蹄声赶来,仗势浩荡,数量百余。
“撤!”
死士们见状,立马匆匆逃命。
……
宋韫受伤极重。
因伤口发炎而导致高烧不退。
前来看伤口的御医们皆是一脸严肃,开出几副中药便离开。
帐篷里。
傅长暄换上干净的衣衫,坐在轮椅上守在榻边。
“王爷,宋将军该吃药了。”丫鬟端着泛苦的药走过来,微微福身行礼。
宋韫如今昏迷不醒,想要喝完一碗药过于为难。
“放在桌上。”傅长暄说。
丫鬟低着脑袋,“是。”
送完药后离开帐篷。
傅长暄盯着宋韫须臾,方才拿起药碗。
没有半分犹豫,仰头抿上两口,随后把碗放回去。
微微俯身,掐着昏迷不醒之人的下巴,将唇瓣贴上去,一点点地把嘴里的药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