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傅长暄后,他就派人去找能够解开情蛊的药物。
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让他寻到寒冰草,能够与情蛊极热的毒素所抵抗。
未曾想,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圈套。
宋韫又何尝不知。
只是比起自身的性命,他更希望傅长暄体内的毒素趁早清理。
“王爷……这是……”宋韫一张嘴,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
傅长暄平复着心情,冷静地说:“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找太医。”
宋韫却摇头,反手握紧傅长暄的手,执意要把话说出来,断断续续地说:“不必了王爷,我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枚寒冰草能够……治疗您体内的蛊毒。”
“您带回去……服用。”
“对不起,是珩之趁人之危……”
傅长暄凤眸露出着急:“你别说了,留点力气。”
他按下轮椅边沿的机关,烟花猛地冲上九天。
安慰宋韫:“一会就有人来救我们。”
身边的影卫早就被傅长暄派去做其他的事情,跟随在暗处的暗卫也没有出现,他怀疑皇帝的人悄无声息地把他的下属全数杀掉。
宋韫小幅度地摇头:“王爷……”
抓着傅长暄的手力道加重,铁锈的味道充斥喉咙,自嘴角处缓慢流出。
傅长暄凤眸恢复以往冷静的姿态,反手握住宋韫的手:“再等会。”
“摄政王府的护卫们在附近。”
“最多一刻钟就能够赶来。”
“宋韫,你再坚持一会。”
困意席卷宋韫的意识,疲惫得想要闭上眼睛。
“我……”他嘴巴张合却说不出半个字。
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温热的手也渐渐变得冰凉。
傅长暄见宋韫要闭上眼睛,另一只手连忙捧着对方的脸,不轻不重地晃动:“宋珩之,你别睡,你答应过为我效力,答应过和我一起过除夕到年初赏樱……”
生离死别之际,脑海中与宋韫过往的点点滴滴犹如走马观花。他才意识到,从试图拉拢对方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两载有余。
不经意的举动和话早就刻在傅长暄的心里。
“王爷……”宋韫虚弱一笑,“我要食言了。”
生命就如同一股力量,渐渐地从指尖流逝。
傅长暄抿唇,捧着宋韫支撑不住要下坠的脑袋,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能食言,那些话都是你答应本王的,是你说等我腿好后同我赛马、比试,也说过你的命归我。”
“现在我不准你死,听到了吗?”
宋韫唇角小幅度地漾开笑意,血却顺着嘴角越流越多,猛地吐出满口血。
“珩之,珩之……”
傅长暄不再冷静,肉眼可见的慌乱。
心脏犹如被人用手掌紧紧攥牢,窒息感令人喘不过气。
宋韫缓慢颤抖地沾满血迹的手,想触碰傅长暄却又缩回去。
下一秒,就被傅长暄抓住手指,紧紧贴在他不敢触碰的脸颊。
宋韫的指腹轻剐蹭着滑腻白皙的脸颊,顺着往上摸到傅长暄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