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两个女侍者的对话,门再次被推开,其中一个女侍者壮着胆子走到床前,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然没有了呼吸。
“啊————”房间里传来了女使者的尖叫。
镜头切换到了好像是彭格列的总部,狱寺和山本在一个房间里,两个人都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笑意,虽然电视机开着,但两个人斗志死盯着地板,半晌,才听到山本开口。
“我说,阿纲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吧,还是没有消息么?”
“十代目怎么能抛下身为左右手的我一个人离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狱寺,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电视里的声音突然间变成了新闻女主播的声音,“现在插播一则新闻,在米兰圣杯酒店的公寓里,有一名少年离奇死亡,死亡时间是32小时之前,原因尚不明确,根据酒店的入住记载,该名少年名叫沢田纲吉,来自日本,并在入住时嘱咐酒店要严格保密……”
“十……代……目……”狱寺的喉咙里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有嘴唇在微微翕动,碧瞳猛然收缩,再也无法焦距到一点。山本原本握着的资料从手中滑落,被风吹散,散成一地白花花的纸片,而山本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这样愣了一会儿,狱寺突然间冲到楼下,发动自己爱车的引擎,山本已经坐在了后排,了平也冲了出来,大吼着“沢田怎么会死!极限不可信啊!我极限地不相信!”
三个人到达那家酒店的时候,尸体刚要被抬走,狱寺拨开人群,由于用力过大,路过的所有人都摔倒在地上,当他看到床上冰冷的人,有着一头柔和的棕发,但躯体已经僵化,面部表情凝固的瞬间似乎还带着几分痛苦,带着几分不安,狱寺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头贴近地板,双手握成拳头,不断地用力锤打地面,一遍又一遍,直到双手被殷红布满,地板上开出片片血莲。
“阿纲……”最冷静的雨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好像硬生生的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山本握住床上人的手,那曾经的纤细柔软如今甚至无法弯曲,山本流下眼泪,静静地让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流淌,却再也无法温暖那熟悉的身躯。
了平在颤抖,抖得很极限,很彻底,还是不肯相信,还是不可思议,那么极限的沢田怎么会死,那么耀眼的大空火焰怎么此刻好像只剩一片雪白,那么极限的火焰还没有看够,为什么要消失。
六道骸躲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再也笑不出来,他恍惚知道什么,却又不知道此刻回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其实六道骸三天前就已经站在这里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用幻术隐去去自己的身影,他站在这里三天,看着同一张面孔,从扭曲到平和,再从平和到僵硬,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看多久,有多久,他就想看多久,所以三天,他没移动过一步。
云雀最终没有来,以为他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从看到那条新闻开始。现在跑去站在他身旁,就等于和那些人群聚,即使这样云雀还是想去,只是双腿似乎迈不开半步,所以他只能喝酒,喝干手里所有的酒,然后“草食动物,草食动物……”一遍一遍的念,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画面又切转到了阿纲的家里,“啪——”的一声阿纲切断了电脑的电源,这样的画面,他再也看不下去,该死的模拟系统,这是他一生做过最恐怖的噩梦,看到过的最痛心的换面。
“不要,不想让画面变成现实,不想看到大家伤心的表情。”阿纲蜷缩在床上,把头放在膝盖上,对阿纲来说,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他知道他身边的人都很爱他,可是一直没什么具体的概念,直到现在,阿纲似乎明白,能让身边人痛苦或开心的,只有自己。
“所以,不想让你们伤心,不想让你们绝望,就让我来改变着一切吧,如果我不再温柔,不再包容,你们就不会再爱我,就不会因为我的死而伤心,所以,请你们恨我吧,我还有三个月可活,会让你们讨厌我,会让你们怨恨我。”
“原谅我的自私,我是爱你们每一个人的。”
逐客
夏马鲁的药的确很管作用,肩上的痛已经消失不见,脸色也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阿纲一早起来,深呼一口气,走下楼去,“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
“笨蛋阿纲起床了!蓝波大人要吃糖!”
阿纲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只辣椒递给蓝波,“蓝波,这是新试样的糖,很有味道的。”
蓝波眼睛一亮,却感觉东西入口时火辣辣的烧的喉咙难受,一个没忍耐住放声大哭起来。
“啊拉,纲君,你怎么能捉弄蓝波呢,他还是孩子。”奈奈听到蓝波的哭声赶忙跑了过来。
“蓝波,你本来就不属于彭格列家族,自从来到我家白吃白住就总是吵吵闹闹,不仅一点忙都没帮到还不停的添麻烦,我现在是彭格列的boss不是你的保父,你如果再吵闹一句就请滚回你的家族去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无视奈奈的话阿纲很郑重地说出了这一番话,但是眼睛始终都不敢直视蓝波,攥紧手中的拳头拎起书包飞奔出了家门。
“我真是太差劲了。”阿纲明白蓝波对他的依赖,蓝波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追赶上他们的步伐,蓝波很贪玩但是并不任性,蓝波只是小孩但是并不弱小,阿纲正是明白蓝波对他的依赖和仰慕之情所以才不忍心让蓝波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或许,就这样赶他走,让他讨厌自己,让他回到自己的家族,或许有一天当蓝波听到彭格列十代的死讯时能淡淡一笑说“那个笨蛋死了才好”,这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