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皆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没忍住笑出声。
她掀起眼皮,定定地看了一眼迟文瑾,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迟文瑾,你和唐骋是什么关系?”
她话语还剩最后一点希冀,迟文瑾顿了顿,没有再避而不谈。
“他是我未婚夫。”
季皆宜推开她撑伞的手,独自走在雨幕中,路灯照耀下,长长的影子拖拽着。
迟文瑾伸出手拽住她,季皆宜侧身回头,神色平静到可怕,光打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她像是没有情绪波动的人偶,语气平平问:“迟小姐,还有事吗?”
迟文瑾握住伞的手指紧了又紧:“皆宜,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不用了,迟小姐,我们不是能互送礼物的关系。”
季皆宜尝试挣脱,可迟文瑾握的太用力,用力到她被攥住的手腕紧到发烫。
真没意思,季皆宜借着路灯撒下的白炽看了一眼迟文瑾,今晚的一切,让眼前这个相处了三年的人变得好陌生,也许她们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
“松手吧,迟文瑾。”
“皆宜,演唱会之后,我会退圈,这是离别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真是礼貌又疏离,季皆宜面色淡淡地伸出手,“哦”了一声。
迟文瑾从斜挎的铂金包里拿出一个正方形大小、包装图案繁复精美的礼盒,递到季皆宜手里。
她温和却又漫不经心地问:“皆宜,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说话间,黑色雨伞又偏向季皆宜。
又来了,总是这样。
季皆宜往后退了一大步,站在迟文瑾那把大黑伞庇护不到的地方,嗤笑出声。
她睨了一眼迟文瑾淡淡的神色,心里冒出一股怒气,几乎要把理智燃烧殆尽,胸腔起伏骤然加大,还是没忍住呛了一句:“迟小姐,我从不和暧昧过的直女做朋友。”
说话间,手上的礼盒被拆开。
哦,是戒指啊。
季皆宜扯了扯嘴角。
金属质硬物落地溅起的水声清脆又沉闷,银对戒在黑暗的雨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迟文瑾还是挂着浅淡的笑意,站在那,美的像画中人,衬得季皆宜像是无理取闹乱发脾气。
“迟小姐,不要总是做这些让人误解的行为。”
季皆宜吸了好大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才能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不然,我会觉得你在吊我。”
她半蹲下来,从箱子里随手拿了几封信,一点一点地撕碎,又扔回到箱子里,雨水晕染开字迹,好像冲刷掉了它曾经存在的情感和意义。
季皆宜冷着脸,一字一顿:“迟文瑾,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影响star的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