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蓉爬起来,跪在床上,拽过被子蒙住脑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越是不在乎她,她越是爱他。为什么?
如果说去年的自己信心满满,对辰时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感,那么现在,她发现那种自信变得像萤火一样微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卑微。
当她渴望两人的感情往更深处发展时,却凝滞了,像有一堵无法摧毁的墙挡在前面。
为了全身心地占有这个男人,她还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
她的情绪失控了。
辰时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吸完一根烟后,给大学室友唐里程打电话,两人约在明朗街的隐月酒吧碰面。
出来时,他告诉安然,他和唐里程有约,那么为了避免谎言穿帮,无论如何也要和唐里程见上一面再回去。另外和徐蓉蓉在一起后,时间变得特别紧张,他和唐里程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从阳光肆意的地方走进黑幽幽的酒吧,让辰时有种时空变换的错觉。
酒吧不大,一张黑黝黝泛着光泽的长吧台前面摆着六张桌子。唐里程坐在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和另一个角落里的另外两个人形成一条对角线。
“你这家伙,这么久不联系,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辰时在唐里程对面坐下说。
桌子上放着半打啤酒。
“恶人先告状,你也没给我打。”
两人笑着碰了碰杯。
“最近怎么样,春风得意吧。”唐里程说。
这话说得不一般,不像无厘头的玩笑话,更像隐射着什么。
“我有哪一天不春风得意的吗?”
“我知道你不会认。四月二日,晚上十点,翠平小区门口,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亲密地贴一起。怎样,还要否认吗?”
人物,地点,时间,全不错。
辰时大吃一惊,哪怕是个大城市,人与人之间关系疏远,哪怕谨小慎微,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依然会有被撞见的可能。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烂熟于心的道理,原以为只会存在于教科书上,谁想有朝一日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辰时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对方是多年老友,不然后果严重。
心情平静下来后,辰时说,“保密。”
“多久了?”
“不到一年。”
“你小子身在不福中不知福啊。你和安然,可是我们中间最幸福最令人羡慕的一对。”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意思是不打算放手,要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