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玩见他这个样子,真挺心疼的,叹了口气,说:“这可是你第二次让我流血了啊,还记得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么?”
“在瑞士,我咬了你。”莫格对那晚的经历还记忆犹新,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可能会永远失去眼前这个人,而那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那里等。那种绝望和孤独的滋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李玩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左边脖子上,侧着头,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脖颈,“你看,什么疤痕都没留下,连个印子都没有,我说得没错吧?”
莫格挪眼看去,真是什么痕迹都没有。李玩耳朵到脖子这一段是他最喜欢的部位,皮肤平滑细腻,又非常柔软,有时候他半夜睡醒了,都会忍不住亲两口。
“当时,你还发了狠话说要杀我呢,可把我吓惨了。”李玩说,每次一想起他那句咬牙切齿的话,他就忍俊不禁。
莫格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是气话,你别在意。”
“哈哈,可惜我没看到你那时候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啊,我想起来了,你还哭了呢!”
莫格忍不住把脸瞥向一边,嗫嚅道:“哪有,你搞错了吧,是汗。”
“哦,深秋的晚上,你是做了什么运动才会流那么多的汗?”
莫格知道自己在拌嘴这方面从来不是这人的对手,干脆不理他,反正说什么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歪理驳回。
气氛逐渐缓和,刚才那种心脏被揪紧般的难受也神奇般的不见了。过了会儿,他又说:“你还生气吗?”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真生你的气?”李玩握紧他的手,笑着说。
“那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我身体倍儿棒,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抹点药好得快些。”
“不要,我这人最不喜欢药味儿了。”
“我,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李玩蔑视他一眼,“下次?就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经验还敢跟我说下次?我怕到时候我会被你弄个吐血身亡。”
“不会的!这回是我太紧张,以后真的不会了!”莫格急切地保证,生怕李玩从此对这事儿产生阴影,又跑去找别的男人什么的。
“处男就是笨手笨脚,那下回我教你怎么做。”
“!”
“你看你,怎么又脸红了?你现在是莫家的家主,不控制着点,在跟别人交涉的时候很容易暴露情绪,这样可不好。”
莫格没说自己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其他人里除了韩叔,他连个好脸子都不给。
“你没有讨厌我,我很高兴。”
李玩抚着他的头,凝视那双美丽的凤眼,“傻瓜,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讨厌你?别老是一个人胡思乱想,我陪着你呢。时候也不早了,睡觉吧。”
“嗯。”
这一晚,莫格是怀着无比快乐的心情睡着的。他搂着如此喜爱的一个人,觉得全世界的幸福都浓缩进了他鼓动的胸腔内。
他们两情相悦,彼此互诉衷情,又都是非常年轻的年纪,以后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他喜悦得难以入睡,正在不断生长拔高的年轻身体偶尔会忍不住颤动。他在脑子里不断做出关于未来的种种设想和规划,唇角情不自禁往上勾着,一直到凌晨才终于睡过去。
毕竟他还只是个未满二十岁的青年,一个从未谈过恋爱、不知爱为何物的初学者,一个处男罢了,遇到一点好事就容易兴奋半天。
而李玩则是整晚地失眠。
他能感受到莫格激动的心情,这孩子似乎高兴得紧,一会儿又凑过来亲亲他的脸颊脖子,揉揉他的背,一会儿又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用唇语在自己耳边说些什么话,像是自言自语。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听见这些话,他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什么。
刚才被弄伤时,他是有些生气的。然而当看着莫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慌张张跑出去找药的样子,他又什么都气不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真的生气,哪怕莫格还会做出比这更严重的事,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因为他知道,若是在这里失去这个人,那么他还要活多少年,还要再走多少个地方,才能再遇见一个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人呢。
(ps:我发现一个规律,原来书架比网页早显示很多,有时候前一天的新章节在网页都不会显示,而书架一下就显示了,好奇怪。)
67重复做着的梦
直到凌晨之际,李玩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的光源只有远处一棵巨大的树。这棵树长得遮天蔽日,树冠一直延伸进浓稠的黑暗里,望不见尽头。繁茂的枝叶间开着无数白色的花朵,就像神话故事里的某种飞鸟。
他试着喊两声,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可是声音刚刚出口就好像被吸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四周仍是一片静默。
他决定走到树下去,也许爬到树顶就能看到尽了也说不定。他小时候最常做的娱乐活动就是爬树,站在最高处眺望远方,感受着微风拂过面颊,真的是件非常舒服的事。
他一连走了好久,久到身上沁出一层薄汗,而那棵树还远远地,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像一尊无言的巨佛。
他骂了一声,觉得有点累了,决定还是躺下来睡一会儿再做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恍惚中醒来,环境一点没变,还是黑漆漆一片。再去看那棵树时,树底下竟多了个人。